统的恋人关系,但这并不代表我是在他的怂恿下杀人的……”约翰抬起头,望向依旧站在旁听席上的伯格斯统,“相反,为了救出自己的爱人,我不得不选择这样做!”
“既然检察官大人已经提到了伯格斯统曾经被被害人绑架过,那么我也没什么理由继续为被害人掩饰!我只有杀掉被害人,从他的手里得到印信,才能设法救出伯格斯统,如果说我有罪,那么最多只能算是防卫过当!”
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坦白,尽管这些话也许会令错综复杂的政治-局势更加凶险。
他知道使他感到疼痛的事实,同样也使伯格斯统感到了疼痛。
他停下来看着伯格斯统,他安静地坐在那里,银白色的刘海柔软地覆盖在他苍白的额头上,当他察觉到约翰温柔的目光的时候,他抬起头来,他的神情宁静,目光柔和而温暖。
于是约翰明白,伯格斯统已经清楚地洞悉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他们终将面对这一时刻,所有的伤痛都将成为过去,终于可以结束了。无论最终的接过如何,即使共同携手直面死亡,至少闭上双眼的前一刻,他们不是孤单的。
这种巨大的了然让他感到既难过又幸福。
然而在此之前,他必须完成自己该做的事,他或许应该让世人了解他们的勇气与决心,而不是那些鄙夷和诽谤。
当约翰转过头去,环顾着整个法庭的时候,他感到了异常的平静。
“女士们,先生们,”约翰慢慢开启双唇,黑色的西装裹着他修长的身影,他的声音柔和而低沉:“我承认我杀了人,不论什么原因,即使是在上帝面前,我也是得不到开脱,我的灵魂终将会走向地狱。”
“但是现在,我仍然站在这里,我请求你们,聆听一个故事……”
“我想向你们展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确切地说,我想向你们展示我的生命中曾经拥有过也许即将逝去的一部分。我相信这部分和你们是一样的。”
“一个男孩从八岁起,他的生命里便只有自己的少爷,他敬仰他、保护他,与他朝夕相处,甚至说他们青梅竹马也毫不为过。后来,男孩长成了男人,他又和自己的少爷一起,带领船队在北海、地中海几度徘徊在生死边缘。他渐渐发现,自己深爱着他的少爷,而他的少爷,也同样如此……这样的事情,就连最好的家也无法写出那份相濡以沫的温情,但这样深厚的情缘的的确确真实存在于世间。除了男人和他的少爷同为男性、无法结婚这一点之外,他们过着和你们一样的生活,相亲相爱而又真实存在的幸福生活。”
“他们认识二十几年,一起经受过海盗的杀戮、家族的背叛、生意上的溃败、炮火中的洗礼,他们像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在那片苍茫的大海上,一次次书写着不灭的传奇。后来,两个人的事迹终于得到了自己祖国官方的认同。然而那一次,男人和他一项珍视的少爷却产生了强烈的分歧,男人觉得那个海军元帅的头衔就像是一个事先埋好的巨大陷阱,即将把他们推向无底的深渊……”
“但是后来,男人还是同意了少爷的选择。他们一起被推向了人生辉煌的最顶端,他们用得到的海军经费重整了整只队伍,正在他们打算回馈国家、Jing忠报国之际……”约翰声音似有些哽咽,他重新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不幸的事情还是被男人言中了,他们卷入了瑞典执政-党与在野党的政治斗争,执政-党的元首无法容忍反对自己的声音。于是他命人偷偷绑架了男人的少爷,并威胁男人,无论他是否与他们合作,他的少爷都将被送到撒旦手中!”
约翰静静地看着法官和审判员。在那一瞬间,仿佛感同身受一般,他们奇妙地感受到了那样的生活所带来的不平凡却又真实的幸福,以及失去它在心灵上所留下的巨大空白。他们缓缓地、耐心而饱含感情地在内心回味着约翰所讲的故事。
约翰想着,在场的所有人也许感受到了,生活是如此艰难,当两个人拥有幸福,而这份幸福又如此来之不易的时候,任谁都会小心翼翼的保护这份幸福,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因为一旦失去这份幸福,那一瞬间、那一瞬间的伤痛,痛得将令人窒息。
约翰转过头,向旁听席的方向望去,伯格斯统也正在望着他。在他们目光触碰到的时候,约翰明白,伯格斯统自我封闭起来的那一部分,一直以来他独自深深埋藏起来、不让任何人触碰的那一部分,已经完全向他敞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也是伯格斯统想说的。
他看着法官和陪审员,他们正在等他说下去。他们一动不动地坐着,生怕动一下,衣服所发出的沙沙声会打破这沉寂的气氛。他们全都静静地望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他继续说了下去。
“男人和少爷都是理性而隐忍的,当他们发现彼此开始相爱的时候,男人一直有一种隐约的预感。男人隐约地感觉到,眼前的幸福是虚幻的,不可靠的,仿佛是从别的什么地方,从别的什么人身上偷来的一样。因为他们深知这场爱情注定是艰难的,不只有来自上流社会流言蜚语的露骨伤害,更有对于波谲云诡的政治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