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从未想过或许有一天他还会再婚,会有另外一个妻子和家庭,或许还会有另外的孩子跟自己一样喊他爸爸……
爸爸?
顾陌城用力咬了咬嘴唇,赌气似的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
她一点也不想再要一个妈妈或是什么兄弟姐妹的,一点儿也不。
可,可假如真的像网友说的那样呢?假如崇义真的要恋爱,真的要结婚,自己能阻止的了吗?又或者说,自己有什么资格阻止呢?
可是就算她自私吧,她真的不想有人来跟她分享爸爸。
只要一想到或许不久的将来就会有别的女人亲亲热热的搂着崇义,然后还会有别的小朋友,咿呀呀的喊他爸爸,顾陌城心里就一片冰凉。
她瘪了瘪嘴,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那是她的爸爸呀!
可是……可是崇义好像确实没有跟自己明确保证过以后不再婚……而且自己也没有权力阻止。
想到这里,顾陌城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她吸了吸鼻子,把自己努力蜷缩成一颗茧子,脑子里好像也全是乱糟糟的线头,什么都不能,也不想思考了。
就在这时,有人轻轻地敲响了房门,然后是秦峦小声的问:“城城,醒了吗?要不要下来吃饭,还是师父帮你端进来?”
顾陌城不想说话,缩在被子里没吭声。
爸爸要结婚了,我还吃什么饭?
过了一会儿,秦峦轻轻的推开了门。
窗帘拉着,室内光线很暗,秦峦眯着眼睛适应了会儿才看清状况,又皱着眉头对身后的井溶摇了摇头,指了指床上耸起的大包。
井溶无声叹了口气,把手里端着餐盘放到床头柜上,对着那个大茧子说:“小师妹,起来吃点东西吧。”
顾陌城就觉得他肯定是知道了,不然以他那么严重的洁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在卧室里吃饭?
想到这里,她忽然就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竟然有点想哭。
井溶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脑袋,“出来吧,别闷坏了,我和师父都很担心你。”
顾陌城动了下,到底没做声。
秦峦去床边坐下,义愤填鹰的说:“要我说,就该打电话质问!管他什么时差不时差的,你看他办的这叫什么事儿?!”
井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刚才他们刚在布置餐桌,无意中刷手机的时候看见了这条新闻,第一个反应就是假如顾陌城知道了指不定有多伤心呢,于是赶紧就上来了,结果果然跟他们预料的一样。
通话是一定要的,可如果单纯从理智方面来考虑,最好还是崇义那边主动打电话过来解释,那么不论真相到底如何,至少他的态度是积极的。
假如说他们打,如果是真的,证明崇义早就没把顾陌城放在心里,打电话不过是白生一场气;如果是假的,那就根本没必要,倒是显得他们一惊一乍,对崇义也没有最起码的信任。
其实他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这么冷静沉着,如果崇义现在就在面前,他很有可能会失控。
按照道理来说,他们确实没有理由阻止崇义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生活,可单纯从个人情感方面考虑,他们确实不希望崇义组建家庭,因为这个随后可能发生的事情绝对会对顾陌城造成不可逆的巨大伤害。
这种历经千难万险才好不容易抓到手里的幸福,却又要眼睁睁的看着它溜走的滋味是最难受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陌城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我想回家,我们在山上的家。”
她忽然就觉得很累,好像这种疲惫的感觉从她下山之日起就开始了,之前一直都在不断的积压,然后到今天终于集中爆发出来。
仔细想想,好像从她下山之后,曾经平静安稳的生活就一去不复返,各种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乃至娱乐圈的流言八卦、蜚短流长,都开始频繁的出现在身边。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些,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付……
见她这样,秦峦和井溶都心疼极了,前者咬了咬牙,“不管了,我去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什么意思!”
井溶没有阻止。
秦峦打电话打了两遍才通,庞冲接的,声音压的很低,问他有什么要紧事没有。
秦峦努力让自己听上去心平气和,可最终还是失败了,一张嘴几乎就要喷出火来,“让崇义接电话,我有事要亲自问他。”
庞冲飞快的往后看了一眼,声音放得更低了,有些无奈也有些奇怪,“秦先生,你遇到什么情况了?在过去的十八个小时中,感冒的老崇在海里泡了将近两个小时,在下着雨的海面上漂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中间还有各种奔波和工作,已经Jing疲力尽了,一个小时之前刚刚躺下,现在正在发烧,您有什么事不方便先跟我说吗?”
秦峦一听,忽然隐约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莫名其妙的降了一点火气,“也行,那我就跟你说。”
不等他说完,电话那边庞冲的脸色都变了,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