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被子、红罩子、红棉衣印的人脸上也红通通的,一派喜庆。
刘芳娥又端了一大盘糖片出来招待了大家伙。
“新娘子,该叫爹、娘了,叫一声给我们大家伙听听呗。”有人起哄道。
别家闹新娘子洞房比这个都过分多了,不过大家都知道曹清宜有些不正常,没敢闹开来。
这个要求一点儿也不过分,也是必须走的流程,原本一般改在正式结婚之前就进行的。
边远有些紧张的看着曹清宜。
有好事的已经搬了两个高椅子进来,把边存志和刘芳娥都架了上去。
曹清宜从床边站起来,冲边远笑了笑,到刘芳娥两口子面前,深深的鞠了个躬。
“爹,娘。”
“好,好!”边存志就笑开了。
刘芳娥脸上笑着,眼睛却红了起来。
两人拿出早就准备着的红包给了曹清宜。
“你以后好好跟我们大远过日子,咱家虽然难,但绝对不会让你吃苦的。”刘芳娥又是高兴又是激动的说。
曹清宜轻轻“嗯”了一声。
屋里屋外就一片笑闹。
一直热闹到了天黑,大家伙才散去。
刘芳娥在厨房整治饭菜,边存志把小的都领出来,让边远跟曹清宜两个在屋里单独呆着。
“你、你放心,我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肯定会疼你一辈子的。”边远小声说道。
曹清宜点点头,“我信你才愿意的,不过要有结婚证才成。”
这时候,不光卢林村,就是镇上都有好些人家都没领证的意识。
边远楞了一下,“是该办得,等开了年,我就去找村里书记给你弄户口。”
在饭桌上,边春晗他们兄弟都改了口叫大嫂。
刘芳娥罕见的也喝了一杯酒,脸上酡红,边存志干脆就彻底喝醉了,被边俊扶到房里就睡死过去。
“这下好了。”边春晗咬着一片糖片含糊地说。
边兀疑惑的看了过来。
“我说咱大哥有了大嫂呢,真好。”边春晗解释道。这样爹、娘就不会天天忧心,大哥也不会被村里人嘲笑。
边兀想象将来有一天边春晗穿着新的棉衣牵着一个不知道相貌的红棉袄姑娘……
“怎么了,兀儿?你这样哥哥都快不能喘气了。”边春晗叫道。
边兀突然就怄起了气,八角章鱼一般用力缠到边春晗身上。
今年这个年因为这个喜事和比往年准备的更多的吃食而格外热闹。
边远空着就一直陪在曹清宜身边,跟她说说话儿,讲讲村里的情况,大嫂这一个年节都没发疯。
“等过完年,老三去上学的时候,你带清宜一道去一趟市里,找专家医生给清宜瞧一次,好歹知道些缘由。”刘芳娥把几件最小的边博也穿不下的旧毛衣拆了,准备用这些线勾几个厚坐垫,省的大人小孩都不论夏日冬日老直接往门槛或院子里石头上坐。
大嫂在旁边帮忙打下手,她第一回拿针线,刘芳娥就知道她以前定时从没有捏过这些东西,趁着这会儿闲,只能一点一点的教,所幸曹清宜都愿意学。
大冷天,外头雪一停,边存志和边远就拎着筐子去菜园子准备挑些菠菜和蒜苗。每年从外头来的大卡车一直收到腊月二十六,年后初三就又来了,就是这两次要得东西最多。
“娘,我要出去玩。”边博嚷嚷起来。
现在边家好歹每个人都能有一身保暖的厚棉衣。
边博要出去玩还硬要拽上边春晗或者边长纪,他要玩“滑雪”。就是把院子边上一片雪踩结实了,他们小的蹲在地上,叫哥哥们在前头跑着拉着在地上滑。
“走了,走了,四哥也跟你们一块儿,咱们比赛,看哪个滑的最快。”边虎第一个响应了。
边春晗一向好脾气好说话,当下也站了起来。
“虎子你可经心些,不许去抓雪,不许把手套摘了。你们玩也当心,别把你们四哥手又给弄破了口。”刘芳娥交代道。
“知道了,知道了。”几个小的乱七八糟的应了。
“大嫂要不要出来看我们玩,可有意思了。”边峰道。
曹清宜迟疑的摇了摇头。
“我们娘俩一块儿出去透口气,在门槛那儿坐着,透口气,也看着几个皮小子。”
今年过年老天爷就在边远办喜事那天开了回脸,这些日子雨雪就没停过,大人小孩都在屋里闷着。
“你们俩也出来歇一歇,别把眼睛看坏了。”刘芳娥招呼着。
边俊是书不离手,得空不是在背英语就是看数学资料。边俊的紧张显然影响了边明,他也时时就把书拿出来看一会儿。
边俊、边明两人一出来,小些的几个高兴的欢呼起来。
大家笑着跳着,人多一会儿就把小半边院子里的雪踩的结结实实的,人走在上头都得小心翼翼。
“好,准备了,可说好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