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
来到蔺老爷的院子,正看到蔺维清跪在门口,脸上的血痕没结痂,显得血rou模糊。蔺维清边跪边哭,非常凄惨。没见蔺夫人,估计在里面替蔺维清求情。若不是唐佑鸣的身份,蔺老爷未必觉得蔺维清的做法怎样,顶多厌恶他学会了玩男人不学好。所以蔺夫人更加不解,她不知道这事怎么惹得蔺老爷如此生气,怒火还都是冲着蔺维清去的。那个唐公子不过是一个做客的外人,这样给主人家没脸,要是放在蔺家主家,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都有可能。怎么在她这,就要累得她儿子丢脸,还被亲爹责骂?
蔺夫人又怒又羞又委屈,恨不能生撕了唐佑鸣,语气里难免带了情绪。
蔺老爷一言不发地躺在床上,木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把蔺夫人当空气。
蔺夫人没把蔺老爷的不对放在心上,还在絮叨,最后恼了便道:“老爷!您倒是说句话啊,就让清儿白白受了这等侮辱?他、他可是您的亲儿子啊!”
本来毫无反应的蔺老爷忽然暴起,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下来,给了蔺夫人一个巴掌。这巴掌力道不小,蔺夫人又没防备,连人带墩子向后倒去,后脑磕在地上,整个人都懵了。
蔺维言进门见到的就是这个场景,饶是他都耐不住皱眉,缓缓开口劝道:“爹,您刚清醒,不宜剧烈动作,还是好好休息吧。”
在一边装桩子的御医这会儿一个劲儿点头:“蔺大人说的是。”
蔺老爷打完那一个巴掌,虚了下来,差点坐到地上,旁边的小丫鬟连忙扶住他。
“你们都出去吧。”蔺维言先是吩咐了一句,然后才对御医道谢,“多谢王御医,您先回去给陛下复命吧。”
总归瞒不住了,蔺维言干脆挑明了。
王不语才不想掺和蔺维言的家事,收拾了药箱起身道:“蔺大人客气了,这是陛下的命令,属下分内之事。”
蔺夫人刚爬起来,听了这话眼前发花,差点又软下去。
蔺维言没看她,走到蔺老爷床边坐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和,既没有疏离也没有讽刺:“爹,您可觉得好些了?”
蔺老爷没脸看他,撇头向里,过了一会儿老泪纵横:“是爹不好,爹没能耐,爹连累你了。”
蔺维言叹了口气:“陛下不会因为这件事恼了我,您不必担心,但是我也不能为二弟求情,您不怪我冷血,不扶持幼弟就好。”
蔺老爷哪里有胆子让蔺维言再去求情?他生怕唐佑鸣想起晚上的事情又觉恼火,再把他们蔺家发落了。甚至想想大儿子要面对这样的烂摊子,他都觉得气短腿软。
蔺维言见他胸口剧烈地起伏,却不好劝,只是道:“陛下已经把这件事揭过了,不过二弟不能再顶着我蔺家嫡子的名头了,更何况,二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夫人也有责任。您先提个平妻上来,等这阵子过了,就与夫人合离吧。”想了想,他补了一句,“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蔺老爷这才转过头来,瞪大眼睛:“平妻?!”
只有商人家里才有平妻,商人要外出,一个在家中坐镇,一个带出去交际。只是这个平妻是上不得族谱的,也不被律法承认,本质上还是妾,要是被官府知道了一人二妻,男子会被以“乱妻妾位”的名义诛杀。有些大商人为了向贵族们靠拢,也十分鄙视有平妻的人家。对于蔺家这种书香门第,蔺维言的提议确实太有冲击性了。
蔺维言看得倒是淡:“打个比方罢了,我只是让您先考较着,不要再选一位不通透的膈应自己。”
蔺老爷这才松了口气,顿时觉得蔺维言的提议不错,在他眼里,二子不成器自然是蔺夫人的错,不然为什么大儿子这样出息,二儿子却会闹出差点满门抄斩的大祸来?
蔺夫人一句尖叫憋在嘴里,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蔺老爷厌恶地叫了下人:“把她带出去。最近夫人身体有恙,就不要出来乱走动了,在自己院子里好好休息吧。”
料理了蔺夫人,蔺维言说:“京中有急事,我与陛下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回京,不能继续在爹身边尽孝,爹务必注意身体。”
这话就虚得多了,不如之前那句关心真心实意,蔺老爷也不指望了,父子俩冷淡了十来年,蔺维言又在京中任职,以后,他们的关系估计也就这样了。
蔺老爷不由心酸:“你自己万事小心,爹帮不上你,只望你万事顺利,一切可心。日后……日后,不会再让家里的事儿烦你了。”
对蔺维言来说,这已然是最好的结果。
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唐佑鸣还没睡,见他回来把折子一丢:“早些就寝,明天还要早起。”
蔺维言走过去替唐佑鸣更衣:“那你还不睡?”
唐佑鸣配合地张开手臂,玩笑道:“担心被皇姐棒打鸳鸯,睡不着。”
近来,蔺维言越来越喜欢亲手经手唐佑鸣的事情,布菜、宽衣都做得越来越顺手。做着这些侍女才做的事情,蔺维言却并不觉得自己被看低了,反倒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宽慰——唐佑鸣的一切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