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一个直爽坚韧,一个娇弱温婉。”
“孙凝荷的爱好普通一些,她长于医术。方以白却十分了不得,她曾拜托过我,说她想做讼师。”蔺维言语带赞叹地说,“确实如你所说,她十分大胆坚韧。”
唐佑鸣把带钩塞到蔺维言手里,示意他收下:“若是这样,确实可以让她与皇姐见一面,说不定她们能谈得来。”
蔺维言将东西纳入袖袋,调笑道:“你不想利用这件事?”
唐佑鸣扯过他的袖子,把带钩拿了出来,揪着蔺维言换了个姿势,伸手便解他的革带:“可惜皇姐生为女子,不然我们这些人不会为这个皇位生出这许多波折来,她比我胸怀天下。而且我毕竟不是女子,不知她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如让她们自己努力,看看能博出个什么结果。皇帝和大臣都一样,总觉得自己是一个群体,这个群体任何一点利益受到损害都要跳起来维护。今儿商人要跑商,他们便觉得自己拥有的土地没办法产生最大的利益,就压着人不准动;明儿女孩子想做事,便说她们不知廉耻不懂女德女戒,不好好地替他们看管后院就算了,有朝一日还要抢占自己的位置,必须把她们逼回去;后天普通百姓有了入朝为官的可能,他们更有危机感了,从政令下达前就要跳脚。”
蔺维言由着唐佑鸣给自己宽衣解带:“维护自己的利益是人之常情,你就不担心吗?”
唐佑鸣嗤笑:“担心得再多,我也是皇帝,只要对大平朝有利的事情我就敢做。担心平民开化后怀疑、抵抗朝廷?真到了那一天,一样有解决的办法。就算真被赶下皇位了又能怎么样?我稀罕这个皇位么。”
蔺维言抬起他的脸吻了吻他的唇角,不能更喜欢他的张扬和目空一切:“他们大概是希望可以荫蔽子孙后代,所以有些东西不愿意放弃。”
唐佑鸣更加不屑:“子孙后代?死都死了,管那么多做甚?留的那些东西,他们是能吃到还是能喝到?还有那些顾念着名传千古流芳百世的,若真有真才实学便罢了,有些没那本事硬要装出个贤良中正来,除了让自己过得虚假不痛快外还有什么用处?后人如何传颂又能影响什么了,真以为自己可以转世重来么?”
唐佑鸣一边说着,一边给蔺维言别好带钩,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拉他到铜镜前:“如何?”刚才的愤世嫉俗一点也看不到痕迹,像是一个第一次做手工的小孩子,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作品。
作品先生看了看自己,十分给面子地赞道:“不错。”
唐佑鸣满意点点头:“我选的样式、材料,果然效果极佳。过两日再送你配套的玉佩玉玦。”
作者有话要说: 赶出来了一点…好困,晚安,群么
☆、东槐王(一)
新年刚过,鲜卑东槐王的求见折子便摆上了当今圣上的案头。折子上说了一件大事,几年前嫁往鲜卑的福平长公主居然失踪了!
就此,东槐王表达了十二万分的歉意,保证一定会查出犯人且找回公主,希望□□皇帝可以宽限几日。
唐佑鸣大怒,当即召鲜卑东槐王进京阐明实情。东槐王推拒一次,表示希望可以专心查案,也可以早些给大平朝一个交代。唐佑鸣立即又下达了一封诏书,表示不希望听到东槐王再次违逆自己的命令。
诏书中既然用了“违逆”这个词,东槐王再不甘愿也得收拾收拾准备上京,不然就等着双方开战吧。
大平朝国库不丰不想打仗,鲜卑也不想。要是鞑靼还在,双方配合一下还有希望,现在鞑靼被收了,他们有再多人也不够跟大平朝拼人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点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东槐王推拒唐佑鸣的要求不过是为了拖时间,送信一来一回花费的时间不少,多来几次能拖上一月两月的。
唐佑鸣哪能让他如愿?暴露唐韵晴在大平朝的时候,东槐王必须在京城,到时候,就算为了自己的小命,东槐王也得表现得像个软柿子。所以唐佑鸣根本就没给他继续拖延的机会,表现得极其强势——不来就准备开打吧。
不管唐佑鸣是不是有这个魄力,反正架势足足的,东槐王不可能不来。
“大王,□□皇帝急着要你上京肯定有诈。”一个部族首领担忧道,“真的没其他办法了吗?”
鲜卑与鞑靼原本同属一宗,只是后来鞑靼的一支迁徙到东北,自成一脉。双方有很多类似习俗,可是丝毫不亲近,只有面对大平朝时方有合纵连横的可能,不过次数不多,毕竟在防备大平朝时,他们也在彼此警惕。
游牧民族民风彪悍,相比大平朝,王位传递的方式没那么固定。中原每朝每代的王朝都算上,不是父传子的情况可以数得过来,部族中的变数却多得多。兄传弟、叔传侄都很正常,甚至可汗之位还可以在不同部族之间轮换。所以鲜卑王之间的年龄差往往很大,比方说现任东槐王还没到而立之年,看上去十分年轻。
不过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显得威压太重,让人不敢直视:“明知有诈也要去,他故意如此,我们没办法。好了,这事就这样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