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本王有话问你。”
十五擦干净了手脸胡乱套上外衫跟了出去。
“王爷请说。”
小院儿中没点灯笼,朦朦胧胧的只有月光。
荣敏让跟着的人都退出去,压低声音问起伍伯的事。
十五觉得既然璇玑营已经散了,李大人也把不少事都交代给庆南王,这也算是自己人了吧?而且,突然间王爷问到伍伯,必然是今日吃饭时他和初八的行为让葛冬看见了说与王爷听。所以,扛着不说,到显得故作神秘,搞不好这庆南王一生气又让人把五叔捉起来吊着抽打,何必呢?
“王爷,花匠伍伯也是璇玑营的人。”
荣敏冷笑:“我就知道得是这么回事儿!李赞这个属耗子的,到处挖洞!”
“王爷,李大人不属耗子。”
“去去去,少跟我逗贫。我发现你是越来越会打岔了!”
“王爷,属下一直都很会打岔,但是轻易不跟别人打岔,只喜欢跟相好的人打岔。”
荣敏一颗心顿时柔软了,“嗯,那以后你随意吧。”
“其实这句属下也是在跟您打岔。”
“……知道了!”
荣敏突然上前一步:“我不喜欢你跟别人同床睡,不如……你搬到我那边去吧。”
十五眨了眨眼。怎么个情况?怎会突然涨行市了?亲一下不够还要陪睡么?如果陪睡岂不是夜里他想亲几下就几下,那就亏大发了。
当机立断,双手一探抱着王爷的头拉过来“吧唧”一口,“王爷该歇息了。”
可惜这次荣敏早有准备。上次在船上就被他用这招儿骗了,这次还想再来?哼哼哼,当本王很好敷衍的么?
东屋的窗纱上有四个小窟窿,贺云天和沈聿枫齐刷刷的趴在窗边。
四只眼,眨也不眨的盯着看庆南王怎么把舌头伸进十五的嘴里,怎么又吮又咬又舔。
大家都是练家子,这眼神儿本来就好,现在又有如此活色生香的禁忌之爱可以观摩,自然不能错过。
十五挣扎了一下,“哟嗯……”
荣敏喘着粗气额头顶着他的,“什么?”
“有人。”
荣敏眯起眼:“谁爱看谁看!”又贴过来乱亲了一通才作罢。呼出一口气,一派神清气爽:“我很喜欢这种,记住了。以后不许敷衍。”
“王爷,属下有一个问题。”
“嗯,你说。”
“为什么您喜欢亲来亲去?”
“因为我喜欢你。”
“为什么您对林公子也亲来亲去?”
“不许打岔。”
十五摇头:“这真不是打岔,是好奇。其实,王爷您才是在打岔。”
“嗯……跟他是做戏给别人看的。”压低声音把从他十六岁起遇见的那些怀有目的的各种提亲都说了一遍,冷笑:“想算计我也没那么容易!”
十五想了想说:“那您完全可以找一户不算计您的人家的姑娘啊。”
庆南王洒然一笑:“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进门多麻烦?而且我发现,我喜欢男人。”又凑到傻愣愣的刺客甲耳边说:“刚刚发现的。”
十五回房,先看了一眼窗纱,果然发现两个圆溜溜的小窟窿。
但初八什么也没说。第二天到是很积极的开始筹划如何寻找璇玑营四散在各处的人。十五将五叔也叫来商议,老头儿听了片刻问道:“都找来王府如何安置?”
于是初八便将王爷说的话讲了一遍,五叔惊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厥过去,“亲……亲就肯收留璇玑营的人?”
他十几年前来到庆南王府,几乎是看着荣敏长大的。这小王爷虽然脾性古怪了些,到一向是说话算话不打诳语。
五叔想了想笑道:“王爷说到做到我信。什么亲亲摸摸的,不过是你们年轻人之间的儿戏。想来是他垂涎咱们璇玑营的才干,哪个王府如果有十个璇玑营的人在,那就等于是铜墙铁壁!这个算盘王爷打得Jing明。”
十五点头:“五叔说的是,晚辈也是这么想的。”
老头儿很得意,吧嗒了几口烟袋,在鞋底子上敲了敲烟灰,“这么的吧,我对南域奉州的地界比你们熟悉,既然王爷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不如由我先出去探探。”
初八动容:“五叔!此行凶险……”
“无妨,我一个半截子入土的,能最后为营里做点事儿,很知足。最好能找到初二那个老不死的,好多年没见过他喽~”
说罢,老人家将烟袋往后腰一别,“如此,我先回去准备准备。十五,王爷虽然与你玩笑,却是真看重你,莫要辜负了主子一片心意。”
探头看了看又说:“都已经是公开的了,下次议事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爬到这么高的树上?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禁不住啊!”
初八和十五默默的垂头看了看,也……不是很高吧?
一阵风吹过,荣敏抬头扫了一眼王府中最高的榕树,怎的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