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起来,兀自保持着高傲的模样。
时延疑惑。
孙秀和唐安民那样的性子,怎么生出这么样的女儿来了?难道这就是唐安民和三个女儿之间和解不了的根本原因?
时延这边想着,唐雅那边骂了一阵,诅咒了一阵,时延不搭理她,她也哑了火了。一蹦一蹦地进屋里,找了双拖鞋换上,站门口不Yin不阳地忘了时延一阵,又转屋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拎着一个不大的包出来。
走过时延身边,她放了句狠话,“小混蛋,下回再收拾你!到时候,可千万别以为我妈还能护着你!”
车子颠簸着开上了前头的石子路。
时延拴住了大门,却不由思量着唐雅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是什么呢?时延下意识地望向了孙秀和唐安民的大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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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0号,在医院待了整整五天,孙秀终于平安回来了。估计后几天没人打扰,脸色养得比入院前还好。
一看见徐泽就心肝儿rou的叫了好半天,脸都笑开花了。
月底,麦子都收了上来。
唐安民在屋里头用塑料纸和三四张席子围了粮仓,然后,一笆斗一笆斗的麦子就倒进了里面。
早些年,他和孙秀县城里头,地都盘给别人家种了。回村里的时候,要回来二亩,今年也跟大家一起种上了小麦。七月底小麦熟了,考虑孙秀的身体还没完全好,本来打算拾起镰刀下农田的唐安民最终还是请来了收割机。一趟一趟的,没多久,二亩地就到头了。
麦秸秆也都收了回来,等晒干了水气,好烧锅用。
趁着7月底梅雨没来,阳光不错,唐安民和孙秀把麦秸秆铺了一地,下午的时候,就用铁叉翻一翻,让它们晒得均匀一点。
场上很热闹。
孙晨也过来帮忙了,还有孙晨的媳妇儿。都挥舞着铁叉在翻麦秸秆。
孙秀本来还不好意思来着,孙晨大大咧咧地使唤着自家媳妇,混不拿自己当外人。
被孙秀当背心捶了一下,瞪了一眼,只好拉着媳妇儿坐一边喝水去了。
不久,天刮起风来,阳光变得淡淡的,有些Yin凉。
徐泽从屋里头跑出来,伸手要帮忙,被孙秀塞了个苹果,坐孙晨媳妇儿边上啃。
“哎,”孙晨媳妇儿指着东边的天,“小泽,快看那里。”
徐泽仰头看过去,一大片乌云黑压压地罩了过来。
“大娘,天要下雨了,快把草给盖起来!”徐泽赶紧站起来喊。
孙秀和唐安民往东边瞅了一眼,笑了笑,“没事儿,小泽,过会儿就停了。”
徐泽将信将疑。
没等几分钟,天果然下起雨来,豆大的雨点啪啦啪啦地砸在身上,像是裹着灰尘似的,落在脖子里黏黏糊糊地不舒服。徐泽朝屋檐下头躲了躲。
“小泽,快看!”孙秀放下铁叉,指了指西边。
徐泽一看,玫红过渡到金黄色,一道彩霞印红了西边的天空。就像是青蓝色的空中,咧开了一道口子,把另外一个世界的美景不小心漏了进来。
徐泽跑到孙秀身边,唐安民还在翻草,对砸下来的雨点浑不在意,徐泽疑惑,“大娘,为什么,一边下雨,一边还有太阳?”
孙秀哈哈一笑,“这不是太阳雨嘛。”
“什么是太阳雨?”徐泽好奇。
孙秀摇头,“哎哟,这大娘可不清楚。等你以后上了初中,也许就知道了。”
徐泽还要说话,就见唐安民走了过来,手里捏着什么,递到了徐泽的面前。
“诺。”
徐泽接过来,竟然是蜻蜓。被捏住了翅膀,蜻蜓的脚徒劳地抓着,尾巴不停地一蜷一张,似乎很是焦急地样子。
“小泽。”时延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徐泽下意识回头,就见时延从天空收回目光看向他。徐泽张大了嘴巴,捏着蜻蜓翅膀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那兴许是他一生都难忘的景色。
无比广阔的天空,一面是Yin云密布,一面是灿烂的晚霞,色彩强烈冲突的对接处,满天空的蜻蜓飞舞着,忽高忽低,忽单忽双。而在那下面,一个对他来说显得那样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那里,以那样壮阔而又Jing致的自然为背景,冲他笑着,温柔地笑着。
不断扬起又落下的麦草像是一个个滑动的心跳,纷纷扬扬,乱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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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民进了门,就见孙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唐安民有点儿奇怪,“是不是又头晕了?中午的药吃了吗?”
“不是,”孙秀走了过来,低声道,“老唐,你拿家里钱了吗?”
“什么钱?”唐安民皱起了眉头。
“就是我搁在第三根床板下头的钱,我刚刚看了,好像没了。”孙秀语气有些慌乱。
“你啊,”唐安民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