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事后,就说起了自己惦记的那四个丫鬟。
“爹,能不能把时榴蒲桃她们几个要回来啊?她们现在是在裴府吧,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裴舜卿会不会愿意把她们几个放回来?”
应侯爷听女儿提起裴舜卿,一下子也想起来了自己还忘了个人。他对裴舜卿,着实是有几分愧疚,所以才会劝对方早些娶妻,忘记自己的女儿。他还说人死不能复生呢,现在女儿活生生就在面前,这可怎么办?
应侯爷动摇了一下,这事该不该告诉裴舜卿?那姓裴的小子那么喜欢娴娴,应该会相信吧?那他能不能接受?当爹的又开始头疼起来。这事不是小事,他能这么快的相信并接受,是因为他把女儿当做自己的命,可裴舜卿呢?
应侯爷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要告诉裴舜卿比较好,他不敢赌那一分可能。
而且女儿现在的身体才十岁,裴舜卿已经二十五了,两人年纪相差这么大,以后也不大可能有点什么,所以就算裴舜卿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倒不如就这么算了,让他以为女儿已经死了,再没有瓜葛,说不定对裴舜卿来说也是件好事呢。
嗯,没错,就这样比较合适!应侯爷暗暗做出了决定,同时心里更加愧疚了,想着在朝堂上多帮衬帮衬裴舜卿,也好让他走的更顺畅些,当做补偿。
观察着自家爹脸色的应娴:爹有事在瞒着我。
“咳,那几个丫鬟的事,不急不急,过几天我去找裴舜卿谈谈,给你把那几个丫头讨回来。”应侯爷的表情不太自在,对上女儿的眼神后,他干笑了两声,忽然拍了一下掌站起来,“对了对了,乖女你是不是饿了,爹去让人给你准备吃的!”
本来准备再问问,但是听到后面这句,应娴就改口道:“好哦,我想吃很多好吃的,从前不能吃的,我现在都要吃。”
应爹:“好好好,吃吃吃,爹陪你一起吃!”
虽然还没到吃饭的时间,但是父女两个围着一大桌子菜吃的热火朝天。应侯爷自己没吃两口,见到女儿吃起饭来的架势,欣慰的不停点头,感动的眼睛都红了。
能吃好啊,以后肯定能健健康康没病没灾的。应侯爷吸吸鼻子咬了一大口rou,顺手给女儿夹了一块。“这个好吃,乖女吃这个!”
“嗯,好吃!”应娴虽然吃的慢条斯理,但是面前食物消失的速度很快,她上辈子吃一口饭要嚼很多次,现在还保留着这个习惯,但速度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饭吃到一半,管家来说杜家来人了。应侯爷让女儿继续吃,自己擦了擦嘴大步往会客厅走。已经带回家的女儿,肯定不能还给别人。
太常寺卿杜皎是个聪明人,在他心里,杜离珠这个孙女不过是庶子的庶女,又不得喜爱,过给应侯爷当义女,这对他们杜家是个大好事,哪有什么不愿意的。
所以这事就在杜家人的殷勤主动中,办成了,当天杜离珠的户籍就迁到了应侯爷府中,还给她改了个名字叫应闲,今后就和杜府没有关系了。
不知内情的人,见应侯爷收了个义女叫做应闲,和死去的女儿名字读音一样,也便觉得他是思女心切,寄托在义女身上。还有人好奇,那杜家的小庶女莫不成是和应侯爷死去的女儿长得极为相似,不然怎么的就让应侯爷这么看重了。
这事传的沸沸扬扬,裴舜卿自然也听到了,跟他说起这事的人见他表情自然,看不出是个什么心情,便识趣的转开了话题。
因着这事,盛勇侯去上朝的时候,同僚们都话里话外的好奇打探,不过敢过来跟他打探的人,也没有几个,都是朝中的几个大人物。其中宰相宋渊格外关注这个问题,他还细细问了应朗是怎么想着收杜家那个孩子做义女的。
应侯爷被他问的心虚,虎着脸敷衍,“你打探这么仔细做什么,那是我女儿,又不是你女儿。”
宋宰相笼着袖子摇头叹气,“唉,你这脾气,我就是想提醒你,别带着女儿去我那学生面前晃,免得又惹他伤心。”
应侯爷听到宋宰相说起裴舜卿,心里一虚,抬头往周围看看,奇怪道:“裴舜卿怎么没见着人?今日不是大朝会吗?他没来?”
宋宰相觉得自己最近都快把一年的气叹完了,他看一眼空掉的位置,口中说:“还能是怎么回事,自从你的宝贝女儿去了,自清就病了几次了,听说昨日皇上召他议事,他回去就又病倒了。我几次劝他放宽心,可他嘴里答应的好好的,心里就是看不开,把自己折腾成那个样子,我这老师真是看得心焦。如此儿女情长,日后可怎生是好……”
听了这番话,应侯爷心虚又愧疚,他现在是好受了,可是这两相一对比,就觉出自己的自私来。平心而论,裴舜卿这个女婿确实是没什么不好的,先前打仗那会儿,听说粮草也是他一力向皇上求来的,还拖着病体去北宁调兵援助他,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快的就能胜利。
先前逢年过年,只要女儿身体好,就会带女儿回去看他,给他的礼物也挑选的用心……
这,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应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