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一面还小心盯着湛擘麟手中的虫子,以防被毁尸灭迹。
方睦听到大堂里的动静,也忙从后面跑了出来,看到眼前情景,忙不迭得先道歉,“不好意思,这位客官,这里面可能有点误会,小店绝对食材干净……”
那人打断他的话,指着湛擘麟手中的虫子,“这是什么?有什么误会?!”也不待方睦回答,直接从凳子上跳起来指着湛擘麟手中的虫子叫嚣,“这都吃出虫子来了,还跟我说干净,呸!”
“大家快来看看啊,这么大一个虫子,还在这里给我打马虎眼,这是什么黑心店家啊,大家快……咳咳……呃……”
这边他还没叫嚣完,湛擘麟已经一手扼住他脖子,逼得他说不出话来。他的同伴一看这种情形,也连连吵嚷起来:
“这是要杀人灭口,还是要怎样?”
“这店面也太不干净了,让人怎么吃得下去,发现问题还不让人说吗?!”
“原来是黑店啊,东西不干净,还要打人啊?!”
“大家快来评评理啊,这是要打人吗?!”
几个人的叫嚷声越发响亮,掺杂着下面几桌的嗡嗡议论,方睦被这种情况弄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了。匆忙上前拉住湛擘麟的手臂,“别动手,别动手。”
湛擘麟扼住客人脖子的手轻轻一推便把那人推到在地,随即用脚踏在他身上,右手两根手指捏着那个虫子,抬高给众位客人看了下,“末蝗虫,产于水泽边,生命力强。”
大家一愣,未解其意。闹事的客人一时也不知如何接话。
方睦虽然还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连忙看向他手中的虫子,随即惊愕地叫了出来,“诶……活的?!”
有好信的客人凑近去看,果然蠕动着。
有位客人看到此情此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果然生命力强啊,沸水中煮过也能活。”
其余客人听此话语方恍然大悟。
那位客人继续嬉笑道:“不仅生命力强,还是从水泽边爬过来的。”说着,一脸敬佩道:“虫兄,你辛苦啊!”
其余客人看他如此一本正经地说此言论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些闹事的人不想竟坏在着随手从鱼铺中拿来的虫子上,一时有些呆愣,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话狡辩,也有反应快着还想再啰嗦些什么,只是湛擘麟连摔带打几下动作,他便话音还没吐出来就跟着被扔出店外去了。
一小部分客人见此情景也都纷纷结账了,虽然虫子不是面里的,但看到这种情形确实没什么胃口了;另外一部分也是大口快速地把剩下的面解决掉,结账走人。
很快,大堂里就剩下湛擘麟、方睦还有之前摇头晃脑的客人了。
看到其余的客人都走光了,湛擘麟在收拾餐具,这位之前摇头晃脑的客人站了起来,面含微笑,“小睦,好久不见了。”
方睦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快步走到他身边,“世儒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之前已经认出世儒哥了,但是看到世儒哥的手势,便没相认。
“刚回来不久,过来看看你。”说着话,一手揉了揉方睦的脑袋,“自己撑着店面,很辛苦吧。”
方睦露出一口小白牙,“还好,世儒哥你这次回来能呆多久?”
“呆不了几天。”揉着脑袋的手改为拧了拧他的耳朵,“还好?有这种闹事的情况叫还好?”
“哎呀,世儒哥,疼!疼!”方睦踮着脚,跟随着世儒的手动弹。
“叫你不要开面店,把店铺租出去就好了,这头答应着,那面却又开起来了?。”看着方睦可怜巴巴的样子,虽然知道他是装的,也还是松了手。
“……我想做‘忘忧面’。”方睦低着头小声道。
“想做出‘忘忧面’不一定非要开店。”
方睦低着头不说话,带点委屈的倔强和小心情。
“好了,回来一趟也不是训你的,我们去后面聊吧。”方世儒也没把这件事当做有多严重的事情来说,只是看着弟弟这么辛苦,总是要念上几句。说着话,率先往后院走去。
方睦应了一声也在后面跟着。顺便看了湛擘麟一眼,见他一直忙于工作,对他两人的谈话似乎听而未闻不感兴趣。
两人到了后院方睦的屋中,方睦沏了两盏茶,还准备去拿些茶点,却被方世儒拦住了,“你我兄弟,不用如此客气。”
方睦听他说话,心中一酸。两人虽是亲兄弟,却是堂兄弟的名分,大伯并无子嗣,大伯母过世之后他也不愿再娶妻纳妾,遂父母把刚出生不久的大哥过继给大伯家,只是大伯因为丧妻一事心中郁郁寡欢,三五年也未曾平息,反因忧思过重,身体越发不好了。
有一年元宵节当天大伯家中不慎失火,一夜之间家宅钱财所去七八,使得本就因大伯母去世无心理财的家庭雪上加霜,大伯顿时重病不起衰老许多,钱财上的事尚有方睦的父母帮着贴补,可是这病,却日益严重,拖拖拉拉有一年多,最后还是撒手而去了。当时的方世儒已经六岁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