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和平年代(一)徵兆</h1>
當艷決恢復神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看著桌前的老師,她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正值青春年少的她,一雙明媚的大眼,微微彎成了月牙狀,勾起的唇角,牽動著那鮮嫩欲滴的粉唇,白皙的臉頰上,還透著趴睡後留下的印子。
嚴澤峰沒有因為這副皮相,而給予寬容,他挑起一邊的眉,右手一抬看著手中的課本說:「去講台,寫下第14題的答案。」
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冷靜矜持的視線,就算嚴澤峰是以嚴厲出了名的數學講師,但高中的學生們還是對他趨之若鶩,女學生們是單純因為對方顏值高挺不住,男學生們則是折服在他剛毅的性格下,他可以冷著臉,拒絕校花學姊遞過來的餅乾,也可以毫不憐香惜玉的,叫醒上課睡覺的艷決。
艷決是出了名的美女,舉手投足都像是畫作般優美,個性也不差,成績更是名列前茅,但不知怎麼的,她就是很懶散,上課不是望著窗外就是低頭畫畫,有時候累了就趴下來睡,隨心所欲的她,每每考試分數卻都拔得頭籌。
讓很多女生在背後說,她是否走後門?還是有老師洩題了?
這種揣測,議論紛紛,卻始終影響不了艷決,她還是一樣隨興做事,老師同學都拿她沒辦法。
就如此刻,艷決很不厚道的說:「不好意思,老師,可以借我課本一看嗎?我今天好像忘記帶課本了。」
嚴澤峰面無表情的領著她來到講台,修長有力指,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一串題目,微微後退,示意要她來解。
看來這就是14題的題目了。
艷決也沒說什麼,甚至沒用什麼思考時間,踮起腳,就在那略微高的題目下,寫下一長串的公式解答,邏輯清晰的就如同教科書上給的標準答案。
「好了,老師。」她甜甜一笑,對著嚴澤峰揮揮手,表示掰掰,然後一個跳躍就輕盈的從講台上下來。
獨自留在台上的嚴澤峰,嘆了口氣,繼續講授接下來的課程,而艷決,她這次沒睡了,撐著頭看著教書的他,目光深遠。
放學後的艷決,站在家門前,先是按了按電鈴,等待數秒,沒有人開,然後她才緩緩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屋內是一片漆黑。
也是,她的父母在兩年前就死於車禍,這家只有她一人,再也不可能有人幫她開門了,但,就是習慣性的,等一等。
晚餐隨意的吃了點水果,她懶洋洋的癱倒在沙發上,這家很寬廣,很大,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豪宅,之前還有傭人來著,但她都辭退了。
她總覺得好疲倦、好疲倦,這次的世界,會待多久?其實她挺喜歡這個世界的,從嬰兒時期就把她送過來,給了她一個完整的童年,這正是她所需要的,她在無數個世界裡兜兜轉轉太久了,久到她幾乎已經失去了靈魂,失去了自我。
一次意外的孩童時期,幫助她重新建立起自我認同來,她還想沉靜在這樣的世界裡久一點,故事卻開始了。
她的父母出車禍死亡,留下大批遺產給自己。
而她,應該說,原本故事裡的主角,最親的人,就只有從小教自己的家教老師,長大後,在學校遇到的數學老師,嚴澤峰。
嚴澤峰從艷決國小的時候,就開始擔任她的家教,他們可以說是互相看著長大的。
那時候的她,只覺得這次的男主角挺好的,至少穿越眾多小黃書中,終於有一個是正常點的傢伙了。
原主角,因為從小天賦異頂,家裡請的家教,從來都是提前為她上課,父母不想她因為跳級而錯過學生時期,或者影響人格養成,所以依然讓她形式性參與課程,只要在課堂上不要有太過出閣的舉動便可。
可是原主角,是個皮到不行的孩子,每每鬧出烏龍,搞的不單是父母,就連從小看她到大的嚴澤峰都頭痛不已。
在相處的過程中,嚴澤峰早已經當她是自己的半個妹妹了。
嚴澤峰在高中看到她時,覺得這真是詭異的緣分,而後看到父母雙亡,失落無助的她時,他又覺得這恐怕是個使命了。
叮咚。
電鈴響了。
艷決張開眼睛,緩緩的從沙發上爬起來,來到門前,她透過監視器看了下來人。
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倚靠在牆面,他穿著深色西裝,雙手交叉在胸前,公事包被他放在地上,上面還放著塑膠袋,感覺裡面裝著吃的。
叮咚。
等了會,他又過來按了次電鈴,接著又靠回了牆上。
「老師。」艷決打開了門,探出個頭。
「是睡著了嗎?」嚴澤峰透過門縫,瞧見了滿室漆黑,依他對她的瞭解,大概是回家後,吃了點東西,倒頭就睡了,真不曉得這小傢伙,怎麼年紀輕輕就這麼愛睡覺?
「吃點東西?」他將袋子舉起來,是兩份滷味。
艷決挺喜歡吃的,側身讓他進屋,嚴澤峰一進門就熟門熟路的將燈給開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