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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想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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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不成姐姐是真的对这点心上瘾了?每天晚上一笼不算,午饭竟也要吃?王婶这菜谱里可别是放了罂粟什么的吧)

之地,不同于名字,其主营业务非常广泛,什么文玩鉴定,字画装裱,明器仿制等等皆有涉猎,里面那些物件的价格当然也不是姐妹二人现在能轻易负担得起的。莫小妹心道姐姐素来节俭持家,平日粗布荆钗,胭脂水粉都用得极少,今天怎的要一大早避开熟人偷偷来此?

    七绕八绕,守卫将莫宁带到了一间房前,敲门通报后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开了,想来是为了避免见到女眷的种种瓜田李下之事。

    她想像之前一样到房顶上观察屋内情况,可环顾四周,此处地处闹市,虽然才是清晨,路上已有了许多来往行人,不好当众行翻墙上瓦之事,而人多嘴杂亦难在墙外窃听。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姐姐竟已经抱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包裹出来了。莫灵有些后悔没能看到内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继续跟了上去。

    谢谢县主

    正当莫灵好奇自家姐姐是怎么认识都护夫人时,忽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从后面抱着飞了出去。她下意识的想要大叫,却发现被施了术法,无法出声,不过传来的馥郁香气让她立刻认出此人正是自己的师傅陈玉陈道长。

    没想到姐姐的目的地竟然是衡州都护府,而守卫似乎已认得她一般,简单交流了几句,便引她进了偏门,往里院走去。里院乃都护与其女眷住所,修建的有类民宅,内部花草繁复,云廊叠栋,虽说凉快许多,却也险些让莫灵跟丢。

    女人在花丛里放下她,解开术法无奈道:

    没等她开始感叹,目光便被案板旁边的东西吸引了。一个精致到姐姐决计不会买的木质食盒正开了盖躺在姐姐的包裹中,想来是一会要用来装做好的薄荷糕的,而这华丽食盒想必就是她今早去脂砚斋所取之物。

    莫灵将姐姐的变化看在眼中,突然感觉到一股没由来的恐惧,与自己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姐姐,竟有自己不知道的一面;将要展示给他人,而不会在自己面前展露的一面。她后悔了,如果今天没有跟着姐姐出来,就不会发现这些,她也还是姐姐唯一且最疼爱的妹妹,至于其他的东西,她不想知道。

    糕点并不需要蒸制太长时间,莫宁与王婶算好时间,一同回到厨房。莫灵听得脚步响动,赶忙蹲下隐蔽,不一会房间里便传出王婶一贯的大嗓门:

    被赶回家的莫小妹按下不表,莫宁这边已和都护夫人用

    哎呦,我怎的忘了这茬,你可离蒸笼远些,免得熏花了

    现下便敢独闯都护府,以后怕不是能在天牢里给为师表演个七进七出。

    重金定制的食盒,加上半个月来练习的薄荷花糕,莫灵不明白,什么人值得姐姐如此讨好?

    (果然咦?)

    房间够小,姐姐的声音倒是听得清楚。莫灵想起师傅之前曾经偶然向自己提起过今年刚刚着任的衡州都护,其陪同而来的都护夫人白靖就是个县主,封号是什么金城县主来着。

    屋内妇人的声音既柔且媚,虽带着些养尊处优的慵懒,却有让人乖乖就范的魔力。

    莫灵躲在旁边树后,待守卫走远,便潜至房间窗外,用手指沾了口水,在阴面的窗纸边缘开了个小洞,正好可以看见放在桌上的药包食盒与姐姐的背影,只是对面的人被这些东西挡住,叫她看不真切。

    然而姐姐却并没有用餐,看了一眼外面的时辰后,与同事们打了个招呼便放下饭盒,抓了几包药,拿上包裹独自离开了药房。莫小妹赶紧收起吃食跟了上去。姐姐却是又去了王婶家中,想来是要再借厨具做那该死的薄荷糕。

    人前如此叫我便罢了,现下只有你我,合该称我什么?

    啊,会吗那、那就麻烦王姐了

    莫灵想着,一个鹞子落地反身翻下屋檐,弯腰凑到王婶家后院窗子下,听到姐姐和王婶去里屋后,才探头从窗口往房内窥视。只见蒸笼顶端被放上了新的一屉,隐约已能闻到薄荷花糕的香味飘来。

    好在她毕竟少女心绪,负面的情绪一闪而过,眼看姐姐马上要拐入一个小巷,她赶忙追了上去。

    接着便是一阵磕碰水流之声。二人的对话反倒淹没其中,无法分辨。莫灵听得烦躁,索性也不再听,重新游墙上房,等着姐姐出门。

    再往后莫宁回了药房,开门挂牌等等不一而述。这可无聊坏了跟踪的莫小妹,姐姐只是替人抓药称量,和平时并无区别,而她怕错过什么重要画面,也不敢离开,就这么在房顶上干耗了两三个时辰。一直快到午时,众人将去吃饭休息,也不见有异样发生。小姑娘有些气馁,从怀中掏出姐姐出门前留给她的午饭,看着对面屋子里姐姐也拿出的同款饭盒,沉默地扒拉着食物。

    几柱香后,莫宁辞别王婶,臂弯挎着包裹推门而出。不同于来时的素面朝天,此刻唇上些微的樱色与发间叉入的玉簪衬得她愈发俏丽可人,似一朵青莲静静绽放于正午的骄阳之中。

    靖、靖姐姐

    我的小祖宗,是嫌闯的祸不够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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