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一改之前温柔柔弱的模样，姜清韵的眼中流露出决绝——
“……等等阿景，我还有重要的事……”眼看着男人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姜清韵有些脸红心跳地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最后还带了个温家人回家，也是够拼了……
“……我知道。”
谁知道温家的人早就默默地关注着与张良有关的一切，姜琳也被带回温家秘密地长大，然后作为一颗棋子，以青楼女子的身份和张裕的死，拉开着个酝酿了十六年的大局……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啵——”
“蠢货。”
张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书房内。
刚刚说完，她又觉得这个解释很不对劲。
即使他想要插手，但是这些女人的事，自己堂堂当国丞相掺和进来，就是掉了身份。
是因为她解释得不好。
张夫人没有反驳他说的话，只是一如既往地安静吃饭，唇边带有淡笑，就像一个完美的妻子。
“不清楚。”张夫人一问三不知地摇摇头，完全就是一个温柔却无能的妻子。
女儿就是她生的那个小小的红通通的宝宝……
她说。
是他的宝宝。
而涉及到张裕的问题，自然也很简单，用金水大师送的宝物，就能蒙混过去，也不需要她做什么牺牲。
“瑞儿，我们欠温家和长公主良多，届时一定要……”
女人转过身，将信纸丢入旁边的火盆中，看着它烧成灰烬，然后抬头望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像哄小孩子一样：“你女儿女婿明天回家，知道吗？”
女人二话不说在他软软的唇上重重地亲了几口，“我真的有重要的事，等一下再做，好不好？”
然后从衣袖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她，封口完好无损。
说是青楼女子，不过是个幌子。
幸好张夫人没有察觉，幸好五儿子张安瑞健康又聪慧……
张良以为自己很高明，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做“黄雀”，她只是一个追随长公主的女人罢了。
窗门密闭，灯火通明。
在外面，要叫夫人，还不可以亲亲抱抱睡觉觉！
姜清韵勾唇笑了笑。
男人只是回了两个字：“信。”
起码给她时间去通知一下儿子——
三个人就在一种诡异的安静氛围中完成了晚餐。
“？”
你姐明天回来了，还带你的姐夫和没有出生的小侄子……
信中不过寥寥几句话，姜清韵也没有忌讳一直抱着她不肯撒手的男人，她低头看完信后，轻轻地“哼”一声。
想起自己莫名其妙死去的儿子，张良不免想起了那个青楼女子，他转头问自己的妻子：“对了，那个青楼女子怎么样？有没有消息？”
谁知道到头来白费心思，张裕还是死了。
卫景不悦地嘟起嘴，有些委屈地望着她，“先亲亲~”
卫景提着夜灯跟着她进了屋，在昏黄的灯火下，他有些平凡的脸显得格外的耐看。
闻言，张良皱了皱眉，眼角与鼻梁处浮现出一条隐隐约约的黑色细线，“公主把她压下了，是想如何处置？”
他只知道女儿，不知道女婿是什么。
晚饭结束，张良提出要去幕僚的家中秉烛夜谈，她也只是温柔地笑着嘱咐丈夫要多加小心，注意休息，送别了丈夫后，张夫人回到房间闭上眼轻轻地笑出声。
在亲亲抱抱睡觉的时候，是妻子。
姜琳出生后被偷龙转凤换到郊外别院，又被某位妾室不小心“遗失”在野外。
姜清韵接过他手中的灯盏，放在窗台上，丝毫不在意男人由后面抱住她，望着天上沉沉的黑云，她问道：“公主那边可有消息？”
“嗯……”姜清韵一下子不明白如何跟他解释，只是无聊地捏着他软乎乎的脸蛋，“比如说，我是女儿，那你就是女婿……”
女人就是办不成什么事。
该怎么处置呢？
谁会处置自己多年分离的女儿？
这时候，有些傻气的卫景突然有些激动，抱着她的手用力了几分：“不，不是女儿，是夫……妻子。”
卫景摇摇头，又点点头。
张夫人摇摇头，回答道：“她现在在公主府，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消息了。”
“我清楚了，娘。”
虽然作为棋子，当是温家并没有亏待姜琳，无论是衣食住行，还会专属有教书先生教导，生活不比平常的大家闺秀差。
男人依旧倔强地抱住他，慢慢地将女人往床榻的方向带，嘴里呢喃道：“是妻子。”
明日早朝之后，皇帝会宣布移居骊山别宫的消息，然后公主府会放出那名女子送往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