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捂着胸口急急喘气踉跄行来,口中虚弱喊着,“来人哪,爱卿,救驾啊!”
“嗯。”
“大人可要小的将他带来?”
袁笑之眉头紧皱话语一沉便向冥火僧击去,金错刀和拴着链子的铁锤甫一相撞便发出厚重闷响,贯穿耳膜激得刚赶来的袁小棠和方雨亭心头一颤。
袁笑之神色微怔不明白为何会在此处看到朱见深,双手却还是习惯性地一扶,带着恭谨,“陛下。”
朱见深见“她”喜爱,面上笑意不由浓了几分。他瞥了瞥贵妃那酥胸柳腰,直想着什么“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色心渐起下手有些不太规矩地伸了过去,“爱妃”
花道常没想竟被这小小少年识破了诡计,当即挑起眉来拔出紫伞向一旁的冷面金刀佛袭去,而袁笑之神情一凛抬刀招架,动作不慌不忙甚至带着隐隐威压,“阁下集结冥火僧擅闯皇城,究竟意欲何为?!”
“冥火僧,敢在天书阁肆火作案,你胆子不小。可惜行迹败露。速速交出天书留你一具全尸!”
“皇上,听说九龙杯盛放玉饮葡萄路是最合适了,您就把那稀罕的九龙杯拿出来给臣妾试试嘛~”
一个艳如桃花,一个盈如杏仁,一个带着多情,一个难脱稚气。
就在他想着怎么夺得九龙杯逃离此地时,不料窗外一声震响,天边飞出状似无数个惊悚骇人红色骷髅头的浓沉深雾,咯咯笑着盘旋于暗云半空之中,如同百鬼夜行魑魅横生,朱见深当时就吓得躲到了花道常背后去,口中慌张急喊着,“爱妃爱妃,救驾!”
他见得那人两眼一闭倒在榻上,哼笑了声,转身便从朱见深方才打开的金丝玲珑嵌宝箱里拿出了流光灼灼的九龙杯,打量好一会儿才身形一转,黄袍加身换作朱见深大摇大摆地从那御书房中走了出去。
“这便是九龙杯?!”
“都说天书被佛爷我烧了,金刀佛,你怎么还穷追不舍?!”
花道常忍住反感,一张桃李娇艳媚骨天成的面皮上堆满了笑,等朱见深没有防备两眼晶亮地看着他投怀送抱时,花道常这才迅速抬手撒了飞粉过去迷晕那人。
“道爷的豆腐都敢吃要不是看你是皇帝,这双手早就被爷给剁了。”
袁笑之听他这话分神一忖,未见那伞面已尽露锋利刀尖地汹涌来袭,直看得一旁的袁小棠呼吸发紧,想也没想地提起自己的绣春刀就加入了战局,朝花道常一刺便打算围魏救赵去。
季鹰这般在意那袁小棠,其中必有曲折
“天书水火不侵,又怎会被烧?休要啰嗦!”
花道常见那九龙杯通体玲珑镶珠嵌玉,九龙环绕雕镂精细,上下更是镀金富丽隐隐有华光流转,一时不由惊叹出声,把玩着爱不释手。
花道常笑意僵硬,眸底闪现过一刹厌恶。
而此时,闻变而来的袁笑之早已在皇城四处大门设下了重重防备,只待那偷潜入宫的三盗自投罗网。这十几年来,从没有人能从他冷面金刀佛布下的天罗地网里无恙逃脱。
伞面与刀锋擦身而过,两双眼眸也在不经意间怦然对视,电光火石的刹那间仿佛在浓重如墨寒星重隐的夜空下心头直直撞入了彼此流光溢转漂亮得过分的眼睛。
花道常一个旋步避开他的冷冽刀锋,呵笑了声,“我等既是三盗,金刀佛觉得我们是为了什么?”
袁笑之拔出金错刀来,刀身寒冽如冰刻金如器,繁复纹饰尽显赫赫威势。
“不必,我自有打算。”
朱见深听得,当时骨头就酥了大半,摇摇颤颤地便去把那装有九龙杯的宝箱取出,只顾博美人一笑,浑然不忌古人烽火戏诸侯的教训在前头。
出来,眼下该是和总指挥使在演武场呢。”
御书房中,花道常扮作的贵妃一身逶迤拖地大朵牡丹深绛烟紫罗,额带金累丝牡丹红珊瑚头花,一颦一笑皆应得诗中“云鬓花颜金步摇”,更别提身披金丝薄纱愈发衬得肌若凝脂入艳三分。
花道常眯起桃花眼默念了念那一人名字,片刻后那蔷薇宝相琪花瑶草处便只剩阵阵香风,不见一道人影。
花道常当即就翻了个白眼,鄙夷着一个大男人这般没出息,一边又暗骂那死秃驴尽是捣乱不知在搞什么鬼,锦衣卫此时只怕已起警觉,这九龙杯他还是速盗为妙。
袁小棠蹙起了眉,眼尖一瞥那皇帝踏着镶珠深紫的高跟锦靴,不由面色一紧大喊出声,“爹,他不是皇上小心!!!”
他们三盗相约盗出皇宫中最贵重宝物者乃为胜,贼秃驴品位低俗不足为惧,倒是那段云向来奇思妙想别具一格,花道常对他既是看重又是提防。这回百般思忖才定了九龙杯这宝物,打算来与之一较高下,如今一见,果然不凡。
“皇上,别怕,不是袁大人季大人在吗臣妾服侍您去床上歇息歇息就好。”
他从来没看到过朱见深穿这么骚气的鞋子,传闻千面狐有一千张脸,定是那臭狐狸变作了皇帝的面貌来骗过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