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你傻笑什么呢?”同事林晓美突然对他说。
他这才从昨晚的车震里回过神来。
“没什么、没什么。“他有种秘密被揭破的错觉,下意识掩饰自己。
“你最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总自己在那咧嘴傻笑。”
“我怎么可能”我喜欢的是男生啊。
“我都已经闻到恋爱的酸臭味了哟,快给我看看你女朋友长什么样~”林晓美一脸贼兮兮的样子。
“都说没有了,干活去干活去。”再被问下去怕真的要秘密不保,南歌连忙把她推到一边。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洛琮朗又从猫恢复人形,躺在南歌的床上,摆弄着昨天他为南歌抓到的鱼抱枕。作为一个兽族——与人族有着本质区别的兽族,他本不该与一个人族走得这么近,甚至对人族产生感情,即使兽族中并未明文规定不准与人族相恋,但在兽族的上流社会中几乎约定俗成地排斥人族,与人族相恋便会被当做异类。
他并不在乎自己会被不会被当做异类,或者说他从来都是个异类,这些所谓规矩束缚不住他,可在他心中也有一条明确的界限,碰触人族这一项刚好在界限外。
几乎本能地受到南歌的吸引,使他不惜越过界限,一次又一次向南歌索求,可冷静时他又在想,这种越界的行为能持续到什么时间,过往那些情人们总是很快令他厌烦,可是南歌与他么一样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因为还不曾有谁能让他自降身份以猫的形态伪装自己。
那么这种行为又该一直持续下去吗?
如果时间倒退十年,他绝对会毫无顾忌地向南歌表白,事实上昨天傍晚在车里他几乎已经忍不住说出那几个字,可他最终还是把那份急切的心情压下去,一旦说出来就不只是玩玩那么简单了,即使真的要在一起,他也要先解决一些眼下的事,把未来的路提前铺好。
洛琮朗再一次在内心深处对自己的身份感到深深地厌烦。
这时手机震了两下,是一条短信。
阿朗,你今天有时间来我家一趟吗,我哥哥找你有事商量.。]
他看了眼联系人,收起手机。
休息的空档,南歌又想给洛琮朗发条信息,想问他今天会不会来店里,可这样问简直像在主动求欢。
他也不知哪来的自信,几乎已经认定洛琮朗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默默在心中把洛琮朗的名字填进了男朋友那一项。
而此刻洛琮朗站在贺家的华丽的铁门前,按动门铃。
收到贺之贤的短信,他原本不想赴约,又碍于那个人的面子不得不来。
不一会他就远远看见别墅的大门开启,一道身影从里面快步走出来穿过庭院。
“阿朗,你来了。”那人一如往常地露出温和的微笑。
贺之贤,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洛家与贺家是世交,当他俩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就已经指腹为婚,为他俩早早订下婚约。虽然贺之贤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他却始终对这个老实木讷的男人提不起兴趣,对这桩政治婚姻也嗤之以鼻。
“怎么不见铭哥?”一进门他就大喇喇坐到真皮沙发上。
“哥哥他临时有事,先出去一趟。”眼前的男人推推眼镜低垂眉眼,规规矩矩地坐到他身边,双手放在膝盖上显得十分拘谨。
仿佛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男人再次开口:“这段时间没见,你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南歌面容。
“那就好。”贺之贤不自然地抓紧裤子,“哥哥说让我和你商量一下婚期”
“等等再说。”他不耐烦地打断。如果能直接拒绝,他一定早就把这桩婚事推掉,这种固定关系只会束缚他,可总归洛贺两家的关系摆在这,他只能一拖再拖。
贺之贤喉结微动:“可是哥哥说不能再拖下去”
“你知道我不会和你结婚。”洛琮朗紧盯着他。
他愣在那里,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尴尬。这一点他确实心知肚明,别说爱,洛琮朗对他恐怕连那么一丁点的喜欢都不曾有过。?
但他庆幸他们之间还有父母订下的婚约,这层关系把他和洛琮朗牢牢绑在一起,即使他捧出满心的爱意一次次被洛琮朗辗得粉粹,他也仍有勇气一次次把碎片重新拼凑完整。
“哪怕我们装装样子,至少哥哥放心。”
“哥哥、哥哥,什么都是哥哥,你什么时候能有点主见?”洛琮朗紧皱起眉头,“况且我已经准备知会家里取消这桩婚约。”
他把裤子抓得更紧,涔涔的冷汗从后背冒出。
“你有喜欢的人了?”
“是。”洛琮朗毫不避讳。
两人同时默然不语,他僵在那,不知该说些什么,又仿佛说什么也不对。
半晌过后他终于坐不住,腾得站起:“我、我去给你泡茶。”
然后径直走向厨房。
他下定决心今天就要用自己的方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