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无寒才将他抱进怀里,哄道:“不逗你了,先前说好了,出宫逛一逛,现在拾掇一下就走,好么?”
灵渠为雪渊国都,因靠北,这个时节倒不是太过闷热,还带着一股子凉爽清冽的感觉。玄无寒和云璃二人打扮也随意,纵然面貌为人中翘楚,但灵渠样貌俊秀的人多了去,路人也不甚在意,只当是富贵人家的两个少爷罢了。
不同于风啸清越,灵渠的街道上,大多是玩杂耍,卖一些御寒的衣物,或是一些茶馆,糕点与小吃的铺子很少。再者,那风味也带着股辛辣,即便是甜的,也是淡淡的甜,云璃吃了一块,便兴味索然了。不过,玩杂耍的马戏班子倒是吸引了他的目光,许是从未见过,大眼里闪烁着兴奋。
看打扮像是山野人家,身上都穿着毛皮衣裳,只是天渐渐热了,脱去了上衣,赤│裸着上身,壮硕得很,腰上围着一块斑斓虎皮,小腿肚上还帮着牛筋。玄无寒扫视了几眼,就认出来这是青州一带的山民。不过竟然不愿千里到国都来谋生,看样子青州百姓过的并不好啊……
“无寒哥哥!你快看!那个马的耳朵好长啊!和宫里的马不一样!”顺着云璃的手指看过去,玄无寒莞尔,他看到的是一头驴,毛色灰白,样貌倒是神气得很,耳朵提溜起来,噗嗤的喷着气,脖子上挂着个红花,垂着个铃铛,不耐烦的蹬着蹄子。
他却没有指正云璃的错认,反而把云璃抱起来,拖着他骑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小心护着云璃,不让围观的百姓碰撞到了。一个拿着红缨枪的女子,正利索的秀着花枪,她的头上还顶着一个装了水的碗,这么一跳一转间,竟也稳稳当当,滴水不洒。
众人欢呼叫好,云璃却只对着那些个有毛的兽类盯着。两个魁梧的汉子忽然钻进了简易的帐篷里,再出来时,都弯着腰,脸绷紧了,双臂似乎在拉扯着什么,等他二人全身都出来了,才看清身后拖着一个铁笼子。
云璃神情略微紧张,双手揪住玄无寒的发冠,生痛。只看见那铁笼子锈迹斑斑,上面暗红色的血迹看得人心底发憷。只可惜笼子上面用一块灰色的布盖着,只能听得见笼子里面的粗喘声,看来是个活物。
原本看热闹的人群纷纷移向了这边,那耍枪的女子也收了劲,笑着端起了铜锣开始吆喝捧场。众人被笼子里的东西勾住了心神,也就随意扔了几个铜币。那女子也不在意,她原本就是热场的,笼子里的东西才是今天的头彩。
其中一个汉子用手抹了把汗,高声道:“今日兄弟几个出来杂耍,都是为了生计!但此物却是我们几个拼了命逮住的!灵渠虽然人杰地灵,却也没有多少人见过此物吧!在下把话说在前头,要想看,先去铜锣里丢下十个铜板!灵渠富饶,这点钱想必不作数……”
他话还未说完,就有人嚷嚷起来:“若是不丢钱,凑在这里不还是看见了!不划算不划算!”
“是啊是啊!这里人这么多!怎么分的清谁交了钱谁没有交钱!况且你这笼子里要是只野猫,岂不是坑钱吗!”
另一个汉子似乎实诚些,窘得脸有些发红,辩解道:“你们若不愿丢十个铜板,八个也行……小妹记性好,谁没有交钱,她一逮一个准。”
众人咋咋呼呼说了一阵,却仍旧是去丢了钱,毕竟十个铜板对于灵渠的百姓来说,实在不必计较。若是贪图小便宜,被人揪出来,岂不是让友人笑话了去!
云璃弯腰用手捏了捏玄无寒的耳朵,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了。知道小家伙被笼子里的东西吸引住,玄无寒便也排着队去交钱,只是挨到他时,摸遍了衣袖腰带,也没发现铜板。玄帝微微有些脸红,从袖口中掏出一张银票来,面值竟然是一千两。
那女子没有接,却是以为玄无寒在戏弄她,有些生气道:“我们小本生意,即便是搜干净了身上也没有钱找给你!不想给就算了!”
云璃见她对着玄无寒这样说话,也气道:“谁不想给了!我们没有铜板,多给一些不行吗!”
那女子见玄无寒一脸的笑意,将银票放在铜锣里就要转身走,才知道误会了人,登时脸上一红,喊道:“那就不要了……”
“无妨,你们青州山民来灵渠,想来是家乡不好过活。一千两,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
只是他这样豪气,却引得那女子脸色一变,拿起一个铜板,将银票包在外面,扔给了玄无寒,“我们虽然没钱,却也不能白受你的恩惠,将来承你的恩去做歹事,岂不是丢了良心!”
玄无寒闻言,竟勾唇笑起来,道:“那就当我将这银票用作买那笼中之物的钱如何?你兄妹几人,即便是四处在街上杂耍,一年也不会有这么多。”他此话一出,围着看热闹的人不干了,他们有的人已经交了钱,倘若被玄无寒买了去,那他们看什么!
那女子有些为难,却也心动了。他们所擒获的那只兽,每日吃食都是比大开销,还要防着逃出来伤人,若是有人买了去,还出这样高的价钱,何乐而不为呢?
云璃一听玄无寒要买,登时高兴地差点从玄无寒的肩头摔下来,只是他拍着手纵着身子,让玄无寒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