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状。
“瞧瞧他们三个的脸色……”有那心思清明的一看杜大夫等人的神情便明白了,“竟然像是勾结起来骗我们的?”
一双双满含探究之色的眸子全都集中到了杜大夫等人的身上,叫他们更是克制不住的流露出了悔意,心中惶然。
“可恶!”
“竟然合起伙儿来骗我们!”
“我真是瞎了眼啊,还顺着他们的话儿指责这几个年轻人。”
……
先前他们有多维护老妇人,这会儿就有多厌恨他们。群情激愤之下,一个两个的开始朝那三个骗子丢枣子、梨子之类的,砸得他们唉唉直叫。那老妇人这会儿也顾不得瘫在地上装受伤了,噌的一下立了起来,接连躲闪过梨子和橙子的攻击,而后溜到胖中年人和杜大夫的身后去了。
这回只要眼睛没瞎的都知道他们是骗子了,铺天盖地的枣子雨直接朝他们招呼上了。
“哎哟,我,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啊!我这老母亲体弱多病,家中还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婴孩,我们也只是想讨口饭吃。”中年人一边护着头脸,一边辩解道。
众人冷漠脸。
“这些枣子、梨子都是诸位花银钱买来的,还是不要浪费在他们身上,不值得。”方慕劝道:“我们会将他们三个扭送官府,受他们该受的刑罚!”
“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求几位贵人高抬贵手,饶我们这一回吧。”胖中年人和那老妇人扑到方慕等人跟前跪了下来,哭得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模样凄惨极了。
杜大夫的脸色也是惨白一片,身子颤悠了两下,险些厥过去。
“对,对,报,报官,他们是,是坏人!”模样憨厚的青年双眸圆睁,附和方慕道。待转头去看方慕时,他的眼神里便只剩下浓浓的亲近之意了,高壮的身子悄悄地朝方慕这边挪了挪。之后他见方慕并未露出什么嫌恶神色,便又小小地挪动了一步,嘴巴咧开,脸上绽开了极灿烂的笑容。
这三个骗子倒是豁得出去,连连磕头,都磕出血了。叫某些自诩心善的看得心生恻隐之心。
有个模样娇俏,形容天真的小姑娘站了出来,“他们既已知错,也诚心悔过了,不如这次便饶过他们罢。”
“呵呵,周五娘,你说的倒轻巧!”飞燕冷笑道:“也是,被讹诈,被千夫所指的人又不是你。”
“庞二娘,你——”周五娘俏脸发红,黛眉微蹙,她怒道:“我可不是要同你置气。就算你们将他们三人送到衙门去,又能如何,不过是打些板子再关上几日罢了。”
“这点你却说错了。”方慕道:“你以为这不过是一起再寻常不过的讹诈案,其实不然,我先前说过的,这是一桩凶杀案,再恶劣不过的凶杀案。”
“你说甚么凶杀案,我们根本没害人性命。”胖中年人一听凶杀案那三个字,登时急了,也顾不上磕头求饶了,一蹦三尺高,跳着脚嚷嚷道:“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可是连银钱都没拿到分毫的!”
“的确。”周五娘点头。
飞燕和吕娘子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方慕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的确,你们可能不曾害人性命,可你们却杀了一颗、两颗甚至成千颗质朴善良的心,毁了充满温情与善意的世风。”方慕的面色肃然,她道:“是,你们今日的确没能得逞。可若是我们没门路,请不来陈老爷子呢,便只能哑巴吃黄连,再苦也得受着。明明这位大哥出于一片好心,想要扶住快要跌倒的老太太,可结果呢,他的善心换来的是你们的讹诈,众人的指责……”
“以后他还敢再发善心助人吗?”
“你们敢吗?”
憨实小哥摇了摇头,围观的百姓也齐刷刷的摇头。
是,是不敢的。再遇到老弱病苦,大家的心里会嘀咕,是不是骗子,我帮了他会不会被讹上,我没足够的银钱支撑我为善助人啊!
“对,他们的确该被送到官府去!”人群中有人高声道:“该重罚!”
“重罚!”
“重罚!”
众人齐声喊道。
三个骗子见大家是铁了心要将他们扭送官府,还说要官老爷重罚他们,顿时恶向胆边生,发了狠朝聚集人数较少的那处撞冲撞了过去。
憨实青年大跨步上前,一把揪住了胖中年人的胳膊,像是丢麻袋一般将他甩到了地上,疼得他连哀叫声都显得那样虚弱无力。然后又是砰地一声,杜大夫被一身玄色劲装的庞统踹到了胖中年人的身边。那老妇人则被两个臂膀有力的农妇给推了回去。
“阿贵,小福——”老妇人见那两人痛得都快蜷成虾球了,抱起这个摇晃两下,又抱起那个摇晃两下,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又哭又嚎道:“你这天杀的又是从哪里来的,竟对我儿子下这样重的手!”
被叫做阿贵的胖中年人和名叫小福的杜大夫也是够顽强的,被老妇人折腾的直翻白眼,可偏偏没没能晕过去。
“送你下地府的人!”庞统满面煞气,一双眸子冷厉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