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大概知道为什么。
“为了能让我爸爸看到我。”胡尧有些忧伤地道。
张士仁抬起头,眨了眨眼睛,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胡尧的头,深吸一口气,道:“如果,我告诉你,他已经看到了呢?”
这句话虽然很轻,对胡尧来说却似晴天霹雳,他当即瞪大眼睛,震惊地看向张士仁,随即眼中涌现狂喜。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他?!我知道了,你是他派来找我的,对不对?!”胡尧的问话像连珠炮,就像他此刻奔腾而起的思绪一样,万千头绪奔涌而出。
张士仁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失望,然而在胡尧密雨一般的问题攻势下,他最终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真的那么不像吗?”
“不像?”胡尧的眉头皱起来。
“我,真的,不像你的父亲吗?”张士仁看着胡尧认真的问。这一刻他那种不自觉散发出来的专注确实很像某些时候的胡尧。
“你——”胡尧愣了一下,然后,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士仁,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你是说,你是我的父亲?”
张士仁点点头,皱眉问:“不像吗?”
胡尧笑了,说不上来是傻笑呆笑还是苦笑,他呆呆地看着张士仁,脸上的笑容千变万化,直到泪光浮现眼底涌动,张士仁才听到胡尧问:“他们说,我父亲和我长得很像,但你一点儿都不像。”
张士仁没有说话,费力得自枕头底下摸出一条白金链子,链子的一端缀着一颗翠绿的宝石。他将这颗宝石举到胡尧面前。
“和你脖子上的一模一样。”张士仁道。
胡尧拉出脖子上的宝石,也举到张士仁的宝石前,两颗宝石不论是大小还是形状真的几乎一摸一样。只不过张士仁的宝石颜色更深一些,在灯影下的光晕似乎比胡尧的多了一圈儿。
“这是胡玖的命石。”张士仁平静地说,“现在也是我的命石。”
听到久违的这个名字,胡尧在也控制不住,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他颤抖着问:“你,你说谁?”
“胡玖,你的爸爸。两千年前,他把命石交给我的那一天起,我们两个人的命运就连在了一起,他生我生,我灭他灭。他是你的父亲,我也是你的父亲。你是我们的孩子。”
胡尧的震惊是无法形容的,因为关于命石这件事包括狐族的三位长老在内没有任何一个族人和他说过。然后,他想到了另一件事,胡尧用力得抹了把眼泪,大声问:“既然爸爸将命石都给了你,那他现在在哪里?当年是不是你抓他去当小老婆?”
小老婆这件事,就像一根针一样扎在张士仁心里,疼痛远远超过被白虎碾折的两根肋骨。
张士仁一时说不出话,思绪沉溺在深不见底的遥远回忆中。
“真的是你抓他去当小老婆了!!”胡尧心里莫名地愤怒,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无法思考眼前这个人也是自己父亲这件事的起因经过和结果。
因他从未想过某种可能。
所以盛怒之下,他直接认为就是眼前这个人类拆散了他们一家人,抢走了父亲,杀死了母亲,害他从小失去了双亲!
胡尧没有等到张士仁的回答,手机在这时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唐喆打来的。
唐喆从爷爷哪里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才发现手机一直被自己落在了枕头旁,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胡尧打来的,唐喆没有多想便给胡尧回了过去,他现在有很多的话想要对胡尧说。
电话被接起胡尧的声音带着哽咽的委屈,唐喆立刻顾不上别的,担心地问道:“宝贝儿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前辈!”胡尧叫出这一声,便说不出话来,他用力擦着脸上不停流出的泪水,有的时候有一个温暖可依靠的港湾反而会加速内心脆弱的速度。
胡尧就是这样,在唐喆的电话打来之前,他面对张士仁可以坚强地愤怒,可是当面对唐喆的关心他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儿的不听话地冒出来,仿佛在叫嚣着老子受不了了。
“别难过!宝贝儿听我说,我已经找到了你父亲的线索,我现在定凌晨的飞机赶回s市,5个小时后见面聊,好不好?”
“好!”胡尧挂了电话,抬起头发现张士仁正望着他,那双眼睛很复杂。
胡尧用了很大力气,抹了一把脸,站起身,对张士仁道:“我不相信你的话。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找到我爸爸。”
“我也是你的爸爸!”张士仁急了,甚至不顾肋骨折了两根翻身要下床去拉胡尧。
“命石的爸爸?”胡尧觉得有些讽刺,没有管张士仁,猛地拉开门,看到林誉和张历国竟然就在门口不远处。
“走吧。”他对林誉说,又对张历国道:“你最好赶紧进去看看他!”
张历国连忙冲进病房。
病房里立刻传来张士仁大喊‘胡尧’的声音,以及张历国劝他冷静的声音。
林誉和胡尧走到停车场,一路上胡尧一言不发。林誉当然看到了胡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