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淡然承认:“我的客户名单上有不少不能公开姓名的人,他们表面光鲜,私底下却有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压力和需求,同他们打交道就像脚心悬在钢丝上跳舞,我多少握有一点自保的筹码。”
道不清是哪句话惹得心不静:“你服务过很多人?”刚说完宁奕就悔了,这话既不该他问,也不该问得这么急躁,活像个吃味的妒夫,宁奕匆忙转过脸,留给关泽脩一个朦胧不清的侧面。
关泽脩望着他仓皇逃开的眼神,和鬓角边上一小缕倔强翘起的头发:“也没你想得那么多。”关泽脩的语音在沉寂的空气中异常温和,似乎是笑的,惬意又柔软。掌心被修长的手指抓起,一把袖珍的COP357德林加手枪,塞到宁奕手里,“枪里有4枚子弹,把保险打开,一会儿照我说的做。”
沉甸甸的小枪一上手,宁奕就不答应了,傲气脾气全都回来:“我才是警察,为什么不是你听我的。你的手机呢,打电话报警。”
关泽脩看着漂亮的警官,快把宁奕的性子看急了,才掏出手机:“信号被他们切断了。”
脚步声凌乱地远了,可能去了别的房间,隔壁间的搜索已经结束,马上就会轮到这里。
你到底拿了他们什么?憋了一肚子疑问,宁奕决定:“不能待在这里,我们得出去。”他推开通向外面的窗户,对关泽脩说,“他们手上有家伙,我们得去地下室,拿枪。”
“你打算就这么下去?”窗户外一棵高耸的老杉,层层叠叠的枝桠黑得让人心慌。
宁奕半个人已经出去了,脚踩在排水管上试了试力,熟门熟路:“从这儿,爬下去。”他曾经就是这么爬上关泽脩的床的。
男人没说话,和他想见一样的事,那天月光也是这样泛银,宁奕赤裸着身体投怀送抱,蜜色的肌肤被镀了层荧荧的白光,哪儿哪儿都漂亮到不像话。
关泽脩发直的眼睛盯得宁奕心里发毛,促声催人:“快点,你想留下喂子弹么!”
枪房门口,宁奕警惕地盯着楼梯,防备:“密码是多少?”
关泽脩报了一个6位数字,很像一个日期,宁奕随口问:“你的生日?”
关泽脩看看他,回答模棱两可:“差不多吧。”
宁奕瘪嘴,这人嘴里就没句实话,他的生日到底什么时候来着,宁奕一直没留心,或许他应该查查,也查查有关他的其他事。
“他们用的应该是改装过的黑星,这枪穿透力大,但后坐力太强,准头不行,只能装7发弹。”宁奕从枪架上挑了一把装弹多Jing准度高的手枪扔给关泽脩,自己又挑了把克洛格G19,“二对三,我们赢定了。”他咧嘴,露出胜券在握的一笑。
鬼使神差的,鬓角的头发被男人的手指摸着,抚平:“你做什么!”宁奕别捏去挡,连手一并失守,被人牢牢攥在掌心捏了捏。
“宁奕。”黑暗中,关泽脩的目光太灼人,“小心。”话又太简练。
宁奕强忍怦怦的心跳,抽出发麻发烫的手掌,拔开枪栓:“还是你小心吧。”
他们从地下室摸上来,很快就在客厅和留守一楼的人遭遇,没有演习,两人同步进入状态,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默契尤胜他多年的老搭档曾文浩,宁奕一个眼神过去,关泽脩就读懂他的意思。宁奕像只黑豹伏在沙发后,关泽脩在与他相背的地方故意弄出动静。
“谁!”还没等那人掏枪,就被扑上来的宁奕拧着脖子撂倒,两眼一翻,不动了。
倒下的声音不大,但失去知觉的匪徒两脚一抻,踢翻了小边几上的花瓶,宁奕去抓,手指擦过光滑的陶瓷瓶身,看着那个昂贵的瓷瓶落地摔个稀烂,很快的,脚步声和子弹,就一起追来了。
关泽脩也向楼上回了两枪,抓紧宁奕往后退:“下山,去找你信得过的人。”他护着他往厨房后边的小过道上冲,那里有一扇小门,可以直通向外的工具仓库。
宁奕怎么可能答应:“就两个人,我们可以对付。”为了速战速决,宁奕也瞄准目标反击。
枪声很快乱成一片,有屋里的,也有屋外的,宁奕傻眼,显然他的计算里,并没有算上宅子外头的不速之客。
关泽脩拉着宁奕闪入墙角:“恐怕没那么简单。”
宁奕狠狠骂了句,揪住关泽脩的手臂,“一起走,我们能冲出去,我不会放下你一个人。”
“他们的目的是我,我跟着你,我们两个一个都跑不掉。”他把手机交到宁奕手里,与他换了枪,刚才的扫射中,宁奕的枪膛里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子弹,“放心,没拿到东西之前,他们不会对我怎样。”狭窄的小门,宽度刚够一个成年男性通过,关泽脩将他推了出去,“宁奕,靠你了。”
比力气,宁奕从来没胜过,门在面前被无情地阖上,夜鸦在身后聒噪地嘶叫。
“关泽脩!”宁奕绝望地扒着门,低吼着去挽留他。
他并不知道说什么能令男人回心转意放他进去,说什么,都好像在消磨珍贵的时间。
宁奕咬牙,将额头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