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上力,二来也被他另一手轻轻按住了膝盖。而胳膊上的失血也在不断流失我的力气。
司机一路飞车,直接开到了最近的容家医院。
容世卿直接把我放到了手术台上,然后和进来的医生错身过去,带上门。
手术很快就完成了,只是局部麻醉而已,我全程清醒,知道子弹最后被取出来。
“子弹虽然打入了肌rou,但是并没有造成永久破坏性的损伤,之后经过锻炼和调养还是能够恢复正常。”戴着眼睛的主刀医生冷静地说到,随后招了招手,让一旁的护士把手里端着的盘子送了上来:“两颗子弹都在这里,我已经清洗过了。”
容世卿点了点头,把盘子接过,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之后就出去了。
我看着他在床边坐下,有些忐忑。
他只是伸手撑住了额头,然后闭上了眼,一言不发。
“那个……”我斟酌着用词,在不知道他为什么气压这么低沉的时候,实在是不敢乱说话,“我不应该赖着你来的,我没想到吕泰城胆子这么大。”
仍旧是沉默。
“……我不该玩儿这么大。”
“我,我去给你报仇!”我哭笑不得,实在是不知道这尊大佛到底是那里不爽了,怎么说都不理我。
话音落,容世卿睁眼看了我一眼,目光平静。
“……”我张了张嘴,乱七八糟的话全部吞了回去,乖乖噤声。
只是病房里实在无聊,我也不敢去驱使旁边这尊大佛给我开电视或者拿本杂志,只有乖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也是一片白,有什么好看的?
我干脆扭头看容世卿,反正他闭着眼。
似乎……闭着眼的容世卿看起来更加冷漠。他原本面部线条就干净冷峻,没有一丝多余的笔画,闭着眼的时候仿佛一副刚刚完成的画作,带着一丝让人不敢擅自触碰的完美。相反他睁着眼的时候,倒才更有活人的气息,显的不那么遥远。
我愣愣地看了一会,舍不得移开视线,没多久就觉得有些困倦了,正是迷迷糊糊快要入睡的时候,却听见礼貌的敲门声。
“进来。”容世卿睁开眼。
我抬眼看过去。
来者正是吕叔。只见他面带煞气,手里还拎着一个人,打开门之后,狠狠地把手里的人摔开,力气之大,让那人撞上病房里的衣柜,然后又跌到在地上。
“容总,人我带过来了。”吕叔对坐在床边沙发上的容世卿说到。
嗤——道上这一套倒是真会玩儿。
我默不作声,躺在床上看好戏。
“顾家主,你确定是他吗。”容世卿对吕叔的称呼听的我眉头一跳。
吕叔狠狠瞪了地上那人一眼:“确定!人我已经带过来了,任凭容总处置,是我治下不严,容总还有其他的要求也直接提,也算是让我给容家一个交代。”
“冠山。”容世卿把站在墙角的人喊了过来,“问问他,是谁指使的。”
吕叔面色安若泰山,往旁边退了开,坐在椅子上。
“等等,”我对容冠山说,“你去外头把阿辛叫进来,让他问。”我笑了笑。
容冠山并无异议,打开门招了招手,阿辛进来了。
阿辛想来机灵,看了一眼房中情形就大概知道我的意思了。
“阿辛,替我问问他,我哪里得罪他了。”
阿辛点头,对房中的吕叔视若无睹,直接走到地上那人面前,蹲了下去,一只手纠起他的头发,仔细看了看这个人的脸。
浓眉鼠眼,鼻梁塌陷,戴了眼睛,身材倒算是清瘦。
不认识。阿辛回头看了我一眼,唇语道。
我点头,示意他继续。
“容少跟你有什么愁怨吗?”阿辛仍旧揪着对方的头发,冷酷地问道。
对方镜框倾斜,瞪着眼睛看着阿辛,眼里有一丝来不及压制下去的恐惧,他愣了愣,眼珠动了动,看了我一眼,咬牙道:“有。”
“说。”
对方却突然沉默。
阿辛突然松开了揪着他头发的手,摸上了对方撑在地面的手掌,双手一个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骨头错位断裂的声音。
“啊——!”他猛地大叫。
阿辛面上一派嘲讽:“我还以为是个硬气的,高估了。我再问你一遍,只一遍,容少跟你有什么愁怨?”
他仍旧沉默。
阿辛面色温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上又使了使力,对方的无名指也生生被掰断,骨头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吕叔身体未动,余光却往容世卿的方向打量了一下。
只是容世卿面无表情看着阿辛和地上那人的方向,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
“有什么话想说吗?”阿辛问。
回答他的仍旧是沉默。
这次阿辛多一秒也不等,双手微动,随着一声惨叫对方中指扭曲,挂在手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