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李久如期而至。
他特意穿上了温余容送的袍子,袍子里头系着的玉佩上加了那个鎏金香囊。
这天温煦武也穿着那件银鼠皮袍子到处炫耀,在看见李久的那一刻温煦武很想跳过去扒了他的衣服,不过一对比两件衣服的针脚,温煦武就高兴了。
靖王驾临吉云马场的理由十分正当:他是代表皇帝陛下给赏赐来的。皇帝陛下对吉云马场的忠心十分满意,特意赐了些节礼以示表彰。这使得靖王成了吉云马场的座上客,靖王提出想住几日看看马,卫家当然也满口答应。随后靖王殿下和气地提出不用再收拾院子了,他和温家兄弟熟稔,可以凑合一下,更是让卫伯和徐氏都对他好感满满,并且当场就把这事定下来了,卫伯还特别叮嘱温余容这个干儿子好好招待客人。
温余容和温煦武因为在别人家里,不好说什么,只得干笑着答应。
李久趁胜追击,将卫家夸得天花乱坠,连温余容送他的烤羊都夸了又夸,卫伯被他哄得当场开口多留几日等等。李久达到目的,心满意足,朝温余容笑笑,又朝温煦武挑眉。温煦武气得面色铁青,温余容立马安抚住了他。
李久欠不欠他们什么暂时不说,毕竟在温煦武的武举之路上李久给了便利,而且他从来不曾拿自己的身份来要挟什么,不论是温余容的生活也好,或者是温煦武的前途也好,李久给予了足够的仁慈。温余容觉得,他们应该还给他最基本的尊重。
卑微者的仁慈是软弱,上位者的仁慈是美德。李久就是个上位者,他有这样的美德,对比李久的爹来看,温余容不能更满足了。
至少,李久震怒时没把他拖出去施以腐刑,没将他的亲人卖到娼楼,这个人再可恶,也只是小恶而已,仔细想想也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客房里,温余容带人收拾了李久的房间。李久翘着腿眯着眼看着他进进出出,等他收拾得差不多了,李久挥退旁人,拉他在身边坐下,道:“行了,这样就好了。”
温余容温顺地垂着头,李久不满意,强迫他抬眼看着自己,问道:“你给我的衣服我很喜欢,特意穿出来给你看,你看怎么样?你选的颜色很不错,大家都说很配我。不过,我觉得,没有你弟弟那身好。那身是你自己做的?”
“让您见笑了。”
“为什么要笑?刚才你帮我收拾地方,我不插手,是因为我觉得这是我的伴侣应该做的,我享受这个。我想要你亲手做的衣服。”
“即便是王妃,也没多少机会,亲自给殿下做衣服吧?”
“那她们也不会给弟弟做呀。总之就是你弟弟有的,我也想有。你懂的。”
温余容看着两人之间的高脚木几,不答复什么。
李久继续说道:“我送过来的东西,你使着可顺手?”
“很好。有劳费心。”
“你的回礼我很喜欢,可惜冷掉了,风味大损,所以我特意来,想尝尝刚出炉的。”
“卫伯一定会让殿下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我看见你,早就心满意足啦。容容,你知道我多想你?我闭上眼睛,梦里都是你,你答应和我成亲啦,你在我身边睡着啦——一睁眼什么都没有,我开始习惯用安神香,好睡得早一点儿,能早见你一刻,我开始喜欢冬天,好睡得多一点儿,能多看你一会儿。我恐惧清醒,因为醒来你不在。容容,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他们都说李久是个花丛浪子。温余容觉得他一点也不辜负了这个称号。
李久不知道温余容在想什么,他发现温余容没有明显的抗拒,所以他试探地出手撘住他的肩,温余容只是瑟缩了一下却没躲开,李久赶紧缠上,像八月扑主人一样扑上去,然后狗胆包天地叭叭就是几啃。
温余容竟然没生气地推开他,李久无限喜悦,决定趁胜追击,于是他抱起人一翻身坐下,就成了温余容窝在他怀里的姿势。
李久正要继续啃下去,温余容抢先扳住他的手开始写字:“要我答应,不是不可。有三条件。”
“说说说!随便提!什么都答应!”
温余容毫不怀疑这个人若是登基称帝,一定会是个为美色昏头的昏君。不过这是他爹该头疼的问题,他这个平凡人就不用管了。
“第一好说好散,若哪一日要断,你不可再害我。”
李久对此颇有愧疚:“这个自然,只是我看啊没散的时候了,你真不换个条件,比如以后我若叫你不开心了我净身出户?”
“那也太假。你答应不答应?”
李久连连笑说:“答应答应,不过这个在我这不算数,以后你想到什么,可以再提。”
温余容敲他一下,接着写:“第二,不能因私忘公。不能因为这个影响煦武的前程。”
“这个好说,我保证,我发誓,煦武的前程,一定比初雪还清白。”
“第三,你成婚之后,必须终止你我之间的往来。”
“这却不行了。哪有夫妻两个不往来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