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去他额角的冷汗……
想要用自己的唇shi润他干涸的唇……
想要用自己的舌舔去被他自己咬出的那抹血痕……
想要用自己的嘴,堵住他的,将他的痛苦,悉数吞进自己腹中……
想要将舌扣入他的口内,与他的舌纠缠缠绵,就如那个至今埋在他心底最私密处的那个见不得人的夜晚一样。
想要拥有他,再一次。
可是……
不能……
不能伤害他……
不愿伤害他……
一阵连日来已经十分熟悉的筋脉逆冲入气海至太冲,白曦伸手在太冲与少阳xue等xue位,急点数下,将这股逆冲硬生生压回丹田,闭眼调息了几息。
温煦微微睁眼便看见白曦一张脸上青红交加,正是筋脉逆流之相,大惊之下,刚来得及说:“小曦你——”
便见白曦将头转向塌外,张开吐出一口污血来,但那里面分明混着鲜红的颜色!
顾不得自己,温煦挣起身来,一把抓住白曦的手腕,只是稍作探查,便惊愕道:“你怎么会——”
这分明是筋脉逆转的入魔之相!而这种状况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白曦似乎只是十分粗暴得用内息将逆流压制下来,而方才的情形看来,正是因为他心绪不宁,导致他血气翻涌,险些就这样走火入魔。
温煦如今也算是自身难保,并无多余内力能帮助白曦压制体内翻腾的血气,只能情急之下出手急点白曦胸前玉堂、期门、天枢、商曲等xue位,以外力帮助他将血气压回丹田,再做打算。
白曦眼中挣扎一闪而过,扣住温煦肩头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在血气压下之后,咬牙道:“你……我……我出去片刻……”
说罢一把推开温煦,跌跌撞撞自榻上起来,往外走去。
白曦最后离去时狰狞的表情令温煦心中不安,但眼下他能助那人压制血气已是极限,勉强自己跟着出去也不见得能帮上忙,只能等着。
等那人自行疗伤,再自己回来。
温煦心中忽然想起,他的内伤似已经拖延了些日子,之前在楚家别庄的时候,虽然白曦的脉象也有些异常,但也决没凶险至此。这样看来,必定是在那日江岸之上,他一人为了护住昏迷过去的自己,在危急之下,用了什么法子在短时间内勉力提升自己的内力。
习武最忌突进,这样调用本不应该使用的内力,无异于涸泽而渔焚林而猎,使用者必将受自身能力反噬,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而那日之后,白曦整日所忙的,却是照顾中毒昏迷的自己,上山找寻祛毒草药,用原本便岌岌可危的真气帮自己压制毒性……
简单来说,白曦在最需要休养的时候,没能有机会静心调息,自然也就无法将错乱奔走的真气倒回正途,如今…
只怕……
从正午一直等到日落,一直没见白曦回来,温煦拔毒之时真气消耗很大,本就疲惫不堪,居然就这么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
一直到后半夜,夜色如水,正是最冷的时候,温煦因为失血和内力流失,不似以往那边不畏寒热。
正冻得难受半梦半醒着,恍惚中有温暖的热源靠近,身体下意识得这么靠向那热源,攀附住。
那热源静默了一会儿之后,似乎也意识到昏睡着的人体温有些不正常的低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温煦觉得有人将自己裹得紧紧的衣服掀开,将自己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不禁冷得瑟缩了一下,口中喃喃道:“好冷…冷……”
这时一团比方才的热源还要暖和,还要炙热的东西将自己包裹起来,头挨着头,胳膊搂着腰背,腿靠着腿,严严实实挨着一处。这样的温暖正是他现在受伤失血的身体需要的,身边那人的气息又是自小熟悉的,在这样疲惫不堪的寒夜里,本应有所警觉的戒心都放下了,人也遵循着身体的本能,静静地依偎在那人怀中,放松下来。
温暖的气息喷在颈间,带着微微酥麻的感觉,让昏睡中的人有些不适,忍不住朝那人怀里又钻了钻,果真让那人一僵,sao扰自己许久的气息也随之敛去。这样的结果自然让被sao扰的人满意,忍不住又往前蹭了蹭,试图寻找一个更舒适的位置,继而随之发出低低的喟叹。
温煦白日里消耗巨大,因此在这样相对温暖而舒适的环境下,加之周围又是令他熟悉而安心的气息,很快便半昏半睡过去,不付往日警醒。
白曦在黑暗中凝视着男人的睡颜,此刻男人脸上是疲惫而安心的,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睡在自己怀里,全然没有往日里那兄长一般温和淡然的疏离感。
对……是疏离感。
自从再见之后,白曦隐隐约约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现在想来,也许真是自己长大了,哥哥不再把自己当真小孩子了,对自己有了淡淡的疏远,不明显也不刻意,因此自己才一直没有察觉。
抱着那人的手臂紧了紧,白曦控制不住得想起在楚家那晚梦到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