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甩这件古董十几条街。
“怎么样?很端庄吧?”杨杰羽扣好箱子,挽下袖子催千元去换给他看,“虽然是匆忙之间买下的,但我一眼就相中它了,感觉跟你很配。”
千元看着他身上几乎同款的长袍,叹口气,默默进浴室换衣服。
他品味就是这样,生气是没用的。
她边换衣服边给自己洗脑。
把自己塞进布筒后,千元没勇气看镜子,拉开门就往外走。
杨杰羽守在门边,看千元换好衣服,暗暗松口气,刚说话她不回答,还以为她不喜欢,生气了。
“很好看。”
千元看着他一脸惊艳地讲出夸奖的话,再也憋不住出口吐槽:“裙边窄成这样,两边还不开叉,走路步子都迈不开。还有啊,天已经很热了,还穿高领?它直挺挺立在脖子周围,就像披了棉被一样……”
“不喜欢……不喜欢你为什么要穿?”杨杰羽纳闷,衣服挺好的,她怎么气成这样?她以前的衣服都太华丽太引人注目了,本来就长得惹人疼,哪还需要衣服来锦上添花?穿朴素点,多好。
“还不是因为你把我箱子里的衣服全都扔了,没得换嘛!”
昨晚千元打开箱子一看,除过那些书以及没有弄坏的见面礼,其它的东西这位大哥都没收拾回来。
“我答应过你,给你买新衣服嘛。”
如果都是这样的款式,我宁愿不要新衣服,千元撅着嘴不说话。
“这次的衣服先应急,回去买衣服,我们一起,只买你喜欢的。”
杨杰羽急中生智,动用自己生平仅有的一丁点察言观色的本领,迅速将颓势挽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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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司机阿强带着管家开走了一辆车,今天要回北平的四人只能坐郑氏兄妹开来的车。
郑玉文开车,郑玉溪副驾驶,千元和杨杰羽坐在后面。
怕千元再晕车,杨杰羽拿着扇子在身侧轻轻摇了一路,到家的时候整个手腕都没了知觉。
饶是这样,千元还是在途中连着吐了两次。
体质的问题,即使冰饮品和鼻烟壶一齐伺候,该晕的车还是没能逃掉。
郑玉文在前方几次欲言又止,在碰到杨杰羽的眼神后,只好压下嘴里的话。
郑玉溪的不高兴和颓废太明显,一路上几乎没说什么话。
大概是觉得千元和杨杰羽既已同屋而眠,自己许久的努力全都付之一炬,以往在杨杰羽面前争强好胜刷存在感的心力也会弱下来吧。
千元身上难受,对车里的诡异气氛并不在意,反正郑氏兄妹目睹杨杰羽对自己体贴入微的样子,肯定会气到肝颤。
勉强赶在天黑前回到杨家,杨杰羽一下车,招呼门口的守卫搬运行李,自己拉着千元就往院里走。
郑氏兄妹被忘在外面,千元摇摇杨杰羽的手:“郑副官他们……”
“傻不傻,他们当然是回自己家了。”杨杰羽头也不回,脚步不停,“nainai在病中,我没工夫招呼他们。”
杨家的主屋是一幢中式宅院,青砖绿瓦,雕梁画栋,院内处处可见成荫的大树或绿植。
穿过照壁,拐过长廊,踩过一间小院的门槛,杨杰羽才转头对千元说:“这是nainai的院子,以后我不在家,你可以过来和nainai一块住,互相作个伴。”
千元盯着前方烛火闪烁的屋子,心里才升起见家长的紧张感。
“nainai很好说话的,不用担心。”杨杰羽停住脚替她整整头发,“以后我最爱的两个女人可要好好相处啊。”
“你的rou麻话不要钱吗?怎么张口就来。”千元替他拍拍肩上的灰,深吸一口气说,“好了,走吧。”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两人踏上台阶的时候,屋内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千元想道不妙,忙去看杨杰羽,见他也是一脸又惊又痛地望过来,不由用力握紧他的手。
两人揭帘进屋,正厅没有人,走到里间卧室门口,才碰到几个举着帕子捂脸痛哭的青年丫鬟。
丫鬟们见到杨杰羽,都颤声泣道:“你回来得太迟了,老太太还是没能撑到见你最后一面!”
得到确认,千元心里一震,替杨杰羽担心起来。
谁知杨杰羽却捏着千元的手摇头:“姐姐们别跟我开玩笑。nainai也真是的,总玩不腻,老吓唬我。”
“谁跟你闹来着,你自己进去看!”
“逆子还不快滚进来磕头!”
房内传来一声怒喝,杨杰羽脸色一变,肃敛颜色拉着千元进到卧室。
宽敞的卧室里黑压压跪了一屋子的人,多是女人,虽服装各异,但此时都手捧手帕拭泪。
千元被她们身上衣服的颜色晃得眼睛一花,杨杰羽进去后对她们视若无睹,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