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踩著细高跟的兔女郎们的长腿翘tun。
托马斯从没来过这里,他想,不知道G是否来过。
不过就算没来过,他们也在工作时用电脑屏幕看过。
几个人一路穿过乌烟瘴气闹闹哄哄的大厅,从白色大理石铺就的旋转楼梯上二楼。
在大厅,托马斯看到了这里的老板,迈克尔.鲍德曼,一个留著络腮胡子的矮胖中年人,西装就像香肠肠衣般紧绷在他身上。他站在远处,正接过一个打手递过去的电话。
他比镜头里显得更胖。托马斯想。
走廊寂静无声,厚重的地毯吸收了足音,托马斯发现壁角的监控探头正对著他闪光。
他一直被那个人勾著腰,真不知道现在还坐在屏幕前的那群女同事们会怎麽想。
他们推门走进一个包厢,包厢里已经有人了。
托马斯四下环顾,室内昏暗,只亮了一盏水晶壁灯,墙上贴满了恶俗的描金壁纸,缀满金流苏的红色天鹅绒帷幔层层低垂,贝都因酋长式的沙发上,大大小小堆满了各色软垫,脚下铺著提花地毯。
一缕细细的香气似有若无地飘荡,香豔旖旎如奥斯曼帝国宫妃的闺房。
两个勾了眼线的男孩坐在沙发一边,另一边是一个局促不安的男人,那人细瘦伶仃,空荡荡的西装挂在身上,他局促不安地站起来和他们握手:“你好你好,见到你们很高兴……”
“你不是那个人,你是谁?”那个穿法式衬衫的青年冷著脸质问。
瘦子搓著手:“这样,我的老板今天不能过来,他们已经察觉了,你知道,在这方面他们总是嗅觉机敏得像史宾格犬──”
法式衬衫不耐烦了:“我们是他的老客户,他就这样敷衍我们?──东西呢?”
他们落座,高个子在托马斯腰间狠狠掐了一把,托马斯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瘦子看了看托马斯。
“没关系,别理他。”高个儿说。
瘦子从身後的公文包中掏出一个文件夹,瑟瑟缩缩递过去。
门突然开了。
瘦子手慌脚乱地把文件收回藏好。
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推著酒柜车款款走进来:“先生们,鲍德曼先生送来的香槟。”
气氛瞬间凝固。
托马斯安安静静束手坐在一旁,成千上万匹草泥马在心中呼啸而过。
穿白衬衫黑马甲系著领花的菲利克斯处长取出一瓶香槟,托马斯看到了包装,啊,出产於占尽天时地利的苏塞克斯郡,和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法国香槟地区一样的好品质。
托马斯不动声色地转开眼,菲利克斯处长垂著头,轻柔地将瓶子放倒,将瓶颈浸入低温盐水,片刻後,酒ye结冰,他手势娴熟地打开橡木塞──
砰。
短暂的轻响,含著杂质的酒ye白沫喷出,他随即用纤长洁净的手指赌住瓶口,然後用毛巾垫著瓶身,将金色的透明ye体缓缓注入水晶杯。
昏暗的灯光下,细小气泡聚集升腾,载沈载浮。
菲利克斯始终没有抬头,美丽的容貌隐没在Yin影里,但当他将酒瓶放好准备退出门去的时候,那几人还是看清了他的容貌。
“抬起头来。”法式衬衫突然说。
“先生?”菲利克斯一脸茫然。
那三个男人互相看了对方几眼,其中一个说:“虽然年纪大了点儿,可是大有大的好处。”
……托马斯在心底非常非常缓慢地冷笑了一声。
那两个勾眼线的男孩子一看生意堪忧,紧张地盯著这些他们。
法式衬衫站起身走到菲利克斯跟前,伸出两根指头拈了处长洁白尖俏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迎著灯光打量:“真不错。”
托马斯坐得低,看不清处长的神色,又听见衬衫男流里流气地笑:“哎呦,还挺有料嘛。”
他听见G在耳机里轻咳了一声。
完了。托马斯想。
万幸的是,菲利克斯忍住了,躲过一劫而不自知的衬衫男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一叠钞票从处长穿的那件黑色掐腰小马甲的缝隙塞进去:“一会儿活完了过来。”
处长微微涨红了脸,但还是老老实实说:“是,先生。”
他退出去,门又阖上。
托马斯松了口气,杯子喝了一口。
高个儿接过瘦子递过来的文件,翻了翻,另一个青年问:“就这麽些?”
瘦子点头:“前几天安保处曾经逐个部门搜查,我的老板也被叫去谈话,十字宫的风声趋紧,你们要的那些东西只有一部分……”
高个儿挥手打断他:“我们付了大笔订金,你现在却拿这些垃圾来敷衍我们?!”
瘦子紧张地低声说:“他们派人来监视我们,我们已经不被信任了……”
“这跟我们有什麽关系?”法式衬衫满不在乎,“你们给我们的这些远远不够。”
“你们应该知足了!”瘦子气急败坏地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