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似的。
郑千澜看了看赫楚,他将身子靠在椅背上,笑道:“你出师了。”
赫楚微微一愣,他望着郑千澜,眼眶突然有些发红,一个转身,便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郑千澜看着他遥遥远去的身影,不由得叹了口气:“现在想来,他在庄里的那段日子总是睡着,是不是就因为……”
叶临寒接口道:“你怀疑是陆雅泉做的?”
郑千澜道:“如此他才有时机与兰妃通信,不然无陵那些人又怎能恰好赶到壑山呢?”
叶临寒望着郑千澜,后者的嘴角仍扬着淡淡的笑意,可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一丝落魄与疲惫。
“你恨陆雅泉吗?”良久,叶临寒问道。
郑千澜笑道:“恨不起来。轩尘也不会想我恨他,说到底,还是你那句话,命不由人……”
轩尘……
郑千澜阖了阖眼,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叶临寒起身绕过方桌,他垂头看了看郑千澜,躬身将他环住:“不恨他是对的。”
郑千澜一头雾水,不知自家大美人这是唱得哪一出。
叶临寒顿了顿,笑道:“无爱才无恨。”
郑千澜微微一愣,他就着坐下的姿势搂住叶临寒的腰,笑道:“那得快点找到我大哥,要不然逼得我恨你这样的大美人,我可要死不瞑目的。”
叶临寒一时情动,他俯下身在郑千澜的脖子上轻啄了一口,那里正是之前被陆雅泉咬过的地方……
“唔——”
轻啄变成舔舐,郑千澜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再不找到你大哥,我可要憋死了。”叶临寒恋恋不舍地将埋在郑千澜脖子边的头抬起,哑声道。
郑千澜轻笑一声,他摁住叶临寒的肩膀将他往下压,随即也不甘示弱地在他的脖子上啄了一口:“是我要憋死了。”
叶临寒蹭着郑千澜的唇畔,问道:“你大哥既不在兰妃手上,那会在哪儿?”
郑千澜道:“你忘了,我一直在找破那应血匣的法子。我大哥失踪前给我留了张条子,上面写着‘应血匣不出,不可来寻’。”
叶临寒笑道:“你还说破匣子是为了我……”
郑千澜道:“一半一半嘛。”
秋风萧瑟,枯叶满园,赫楚抱膝靠在殿前的一根柱子边,神色有些游离。
“你还会伤春悲秋?”
“啊!”哼笑声突兀地在耳畔响起,吓得赫楚竟一头撞上了柱子。
旁边传来幸灾乐祸的笑声,赫楚没好气地揉了揉头,有些怨念地看着郁衍:“大白天不要装神弄鬼成不?”
郁衍哼道:“心里有鬼,才怕鬼。”
赫楚不服道:“谁心里有鬼了?!”
郁衍掀起衣袍的下摆坐到赫楚边上,冷声道:“没有鬼,也总有魔。”
赫楚愣了愣,半响,他沮丧道:“我师父不要我了。”
郁衍满不在乎地哼了哼:“瞧你这点出息。”
赫楚怒道:“你师父还在,你知道什么!”
陆雅泉虽然平日冷性了点,但赫楚深知他总也是很疼爱自己的,可眼下……
他想起倒在承德门内的轩尘,想起轩尘之前跟他还有阿六说过的话,他隐约也能猜到陆雅泉都做了些什么了……
郁衍静静地看着赫楚,却没有发火反击回去,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师兄死了。”
赫楚的眸子骤然一缩,他转过头去看郁衍,他犹记得在南炎阁山上的那一晚,在他眼前的这个少年因为情郎的死而哭得撕心裂肺,但如今提起,却仿佛只是在说一件蒙尘许久的往事。
“你师父还在……”郁衍道:“他不要你,你就做一个比他还厉害的人让他瞧瞧,现在就这儿要死要活的,活该他不要你。”
赫楚眨了眨眼睛,只觉被郁衍这一通骂下来,心里竟也没刚才那么憋屈了。
无视身边人若有所思的眼神,郁衍径自从衣袖里扔出一团东西,赫楚匆匆接过,只觉一股rou香味扑面而来。
“rou包子!”赫楚顿时来了Jing神,他因难过陆雅泉之事,午膳都没有用,现下缓过神来,只觉饥肠辘辘。
郁衍哼道:“要是饿死了你,可有损咱们武当的名声。”
赫楚嘿嘿一笑,扯开油纸便将包子往嘴里塞,郁衍瞥了他一眼,便兀自欣赏起武当后山那没有什么特点的秋景来……
是夜,郑千澜又强压着叶临寒歇息了一宿,翌日一早才带着阿六与赫楚去与莫虚道长拜别。
“说起芜族的圣王庙,倒离武当不远。”
郑千澜愣了愣,又仔细回想了一遍那日芜族美人说过的话。
“神农架以北……”叶临寒说出郑千澜心头所想,不由笑道:“确实,武当亦在神农架以北。”
莫虚颔首道:“愿二位一路顺风,若能寻得郑大侠,实乃武林一大喜事。”
叶郑二人微微颔首,阿六与赫楚跟在他们后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