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口,一瞬间浑身透凉。
一刻、两刻……郑千澜的胸前却不见血,半响,他轻轻一笑,将那刺杖从身前移了去。
叶临寒回过神,他匆匆跑到郑千澜身边,后者安抚一般朝他笑了笑,从前襟处拿出一件东西,正是那日同枝河畔芜族女子送给他们的铜镜!
郑千澜叹道:“多亏有了它啊。”
叶临寒松了一口气,他眼含冷意地看了看那老妪,却见后者正对着那枚铜镜微笑:“果然是有缘人,不过若非有缘,也上不得这里。”
郑千澜一头雾水,那老妪抬起头,悠悠道:“请二位归还应血匣。”
两人微微一愣,心道还真是找对了地方。
郑千澜道:“婆婆究竟是何人?”
那老妪不答,她转身走到那枚粗糙的墙壁前,刺杖在角落里敲了几下,霎时庙里响起一阵巨响——
那墙壁上竟开出一个洞!
郑千澜看了看叶临寒,两人一同上前去瞧……
“这!”郑千澜瞳孔骤缩,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那洞里躺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身体四处被白色丝线状一样的东西拉扯着,那些丝的另一头紧紧地胶着在洞xue上,这副模样本已让人心悸,但更令郑千澜感到震惊的是……
躺着的人长着一副极为英俊的脸,五官深邃,仿佛天然镌刻一般,即使闭着眼,也能让人从其身上感受到一股潇洒正然之气。
“大哥……”郑千澜双唇微颤,低喃一声。
叶临寒蹙了蹙眉,心里也极是惊讶,谁会想到一代豪侠郑翊天,会以这样的姿态卧居在这儿深山悬崖之中……
郑千澜努力平复着心头的情绪,叶临寒见状,朝那老妪冷声道:“为何他会在你手里?”
老妪道:“是我从壑山里把他捡回来的。”
郑千澜神色一凛,这老妪既然能说出壑山,那这洞xue里的人必非郑翊天莫属。
老妪道:“此峰名为血红崖,即血红石诞生之地,自古以来,我芜族人便将血红石视为圣物,因而代代守护此崖,然百年前,这崖中的血红石却被人攫取一块,天物为人暴殄,此后这血红崖常有崩裂坍塌之兆,是为天险……”
郑千澜蹙了蹙眉,往日里他倒对这些奇闻轶事颇感兴趣,然而此刻郑翊天躺在面前,他早已没了这耐心,只道:“这与我大哥有何干系?”
老妪看了看躺在那儿的郑翊天,又道:“三年前血红崖坍塌之兆愈烈,我以族中秘术卜卦,说壑山之下,但有救星。”
郑千澜犹疑道:“便是我大哥?”
老妪颔首道:“正是。然我发现他时,他正被埋于一座雪坟之下,我着力将他带回,当时他寒气入身,又中蝎毒,我废尽心力才令他恢复原气。”
叶临寒垂着眼,他想起站在自己身畔的人,竟是少有的沉默。
“还好……”一旁传来郑千澜如释重负的叹息,叶临寒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后者朝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还好,你没有杀了他。”
叶临寒愣了愣,他抿着唇去攥郑千澜的手,那一刻,他的身体竟不住地发起抖来。
郑千澜扯出一个笑容,他定眼望着郑翊天,眉宇间的担忧之色却无丝毫淡化:“那他又为何会变成这样?”
老妪道:“我说过,他是血红崖的救星。若论Yin阳调和、中庸之功,当今天下无人能出其右,所以我将他救活……”
郑千澜诧异地睁大眼睛,他仿佛明白了那老妪的意思,一时,他的眼神变得极为冰冷:“你替他疗伤,随后再从他身上取功来填补血红石的空缺?!”
那老妪沉默不语,又道:“然人力终归有限,他以行将朽木,天险却仍未根除。你二人既携带我族中小女所赠铜镜,必身携应血匣,请两位为苍生着想,交出应血匣!”
“为苍生着想?”郑千澜冷笑一声,这一笑着实把叶临寒惊得不轻。
“若无他,只怕我郑千澜今日还未能有替天下苍生尽一份善意的机会!”郑千澜怒喝一声,便红着眼眶朝那老妪冲去。
叶临寒见郑千澜满身杀气,又想到那老妪的功力,忙道:“不可!”
郑千澜置若罔闻,手掌携着强烈的劲风朝那老妪袭去,老妪面色一沉,眼尖的发现郑千澜的袖子里隐隐有红光闪出,她当即不再犹豫,竟也动真格地与他拼斗起来!
那老妪与叶临寒的功力尚且不分伯仲,更遑论是对着郑千澜,不过两招,郑千澜就被她打飞了出去,口中鲜血喷出,那老妪顺手用刺杖将应血匣从郑千澜袖里挑出。
叶临寒一见郑千澜受伤,当即就横眉冷目地去找那老妪缠斗,两人互拼一掌,叶临寒蹙了蹙眉,嘴里竟也喷出一口鲜血!
那老妪定定地望着他,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几步,半响,嘴角边亦流出一丝血痕……
“公子!你们没事吧!”崖下传来阿六的惊呼声。
郑千澜捂着胸口,他想要回答,却无余力。
庙内一时沉寂,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