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都是我祖宗写给你祖宗的,叶环春练走火入魔,他怕伤了郑陌,因而与他诀别……”
叶临寒顿了顿,他看着郑千澜,眼神里浮出一丝愧疚:“我虽走火入魔,却从未想过要放开你,这回……”
叶临寒伸手抚了抚郑千澜的脖子,那里仍有他留下的掐痕。
“这是美人印。”郑千澜抓住叶临寒的手,笑道:“现在我相信只有我们的血能打开这匣子了,没想到好不容易开了应血匣,里面居然是……”
郑千澜转头去看郑翊天,那眼神里闪着灼灼异彩:“大哥。”
他俯身跪下,额头敲上铁转,那一声落进郑翊天的心里,余音久久不散。
就在郑翊天准备倾听他的豪言壮语之时,郑千澜眼角一弯,竟没脸没皮地笑了起来:“看来我这一生都要在连颖山庄骗吃骗喝了。”
“哈哈哈……”郑翊天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看了看叶临寒手里的那沓纸,叹道:“你与连颖山庄有缘。”
“更与琼绝宫有缘。”叶临寒朝郑千澜笑了笑:“以后便来琼绝宫骗吃骗喝吧。”
郑千澜不为所动,只笑道:“在哪儿吃容后再议,眼下还是要先帮你找到第十层才行。”
“不必了。”叶临寒摇摇头,他将崖xue里剩下的纸铺开,那些金灿灿的字映入郑千澜的眼中,叶临寒看着上头浮出的武功心法,悠悠道:“叶环青在弥留之际写下了心法第十层,却已无力再练,他便将心法与信一起寄给了郑陌……”
叶临寒顿了顿,喃喃道:“信上还提到了血红石……”
郑翊天道:“看来叶前辈为防心法与信落入他人之手,倒是做了许多布置……”
若非他们恰在此处,即便是开了应血匣,也万万想不到以血红石来探看其中的内容……
“然后郑陌就将他们收进了应血匣里,为防万一还用了缠古木……”郑千澜顺势推断,脑子里突然迸出一个念头:“也就是说应血匣是郑陌造的,那……”
郑千澜偏头去看那老妪,正想问是不是自家祖宗凿了血红崖,却见那靠墙的老妪闭着眼睛,芜族美人守在她的身旁,嘴里不住地念着什么。
“在我来之前,她一直在用自己的功力填补血红崖。”郑翊天看着那老妪,脸色有些悲戚:“她守了多年,也该歇歇了。”
郑千澜凝视着那老妪,喃喃道:“她究竟是谁……”
郑翊天摇摇头:“英雄莫问出处。”
他将目光移到崖xue里的那沓纸上,轻笑道:“若真是郑陌凿了这崖壁,那我在这儿的三年也算是替其赎罪吧。”
郑千澜沉默片刻,叹道:“天理昭昭,因果循环,还真是半点不由人。”
一时,众人的目光都投到那老妪身上,明月从暗云中游出,月光透过窗棂泄了满地,夜风低yin,满室消声。
“公子!叶宫主!”耳畔忽然传来大叫声。
郑千澜摇头笑道:“煞风景的来了。”
郑翊天扬了扬唇角,愉悦之情跃然脸上:“赫楚倒是一点都没变。”
郑千澜狡黠地笑了笑,他将郑翊天推到圣祖庙门口,对着底下沿着绳子爬上来的赫楚喊道:“正经主子回来了!”
赫楚攀着绳子的手骤然一停,他借着月光望向崖顶,郑翊天的面容在月色下隐隐绰绰,然落在赫楚的眼里却异常清晰:“庄……庄……”
他的眼眶渐渐变红,声音不住地颤抖起来。
郑翊天看着他,脸上浮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赫楚,你长大了。”
“庄主!”赫楚大喊出声,他惊喜地摇着双手,几乎就要在血红崖上跳起舞来。
“赫楚!”底下传来阿六的惊呼声,距离隔得太远,又是晚上,他看不清崖上站着谁,只看见赫楚爬了一半,手上突然一松,整个人便直直地从上面掉了下来。
“真是蠢子不可教也。”郑千澜急急地叹了一声,正想纵身往下跃,郑翊天却先他一步跳了下去。
黑色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郑翊天沿着崖壁飞点而下,他的身法不如叶临寒那般神乎其神,却带着一种别样的潇洒。整串动作恍若行云流水,不肖片刻便将直直往下坠的赫楚搂到了怀里。
“果然是功如其人。”叶临寒望着飞身下崖的郑翊天,眼神里难得浮出一丝钦佩。
“他躺了三年,只吃了一颗回魂丹却已大好……”郑千澜笑了笑,忽又想到一事:“那神药是从哪儿来的?信上可有说?”
叶临寒摇了摇头,笑道:“或许是郑陌本想送给叶环青,防他入魔命陨之物,又或是叶环青想送给郑陌,望他惜命之物……”
传闻连颖山庄初代庄主乃自焚而死,然而时过境迁,早已无从考证,人们自然是将信将疑 ,可如今想来,若是郑陌看到叶环青写的这些信,又知其大限将至,说不定……
郑千澜看着远处那轮高悬天穹的明月,忍不住叹道:“咱们的祖宗,还真是些痴情种。”
叶临寒挑挑眉,他将手里的那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