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和子玉手中的冰琴玉箫的。
他想要将玉箫隐藏的心思终究是失策了,迟墨早就该想到众人发觉到玉箫是迟早的事。况且冰琴都已现身,玉箫岂非是近在咫尺。不过对于楚倾所说的这些迟墨都没有在意,他所在意的是子玉的举动。
就像楚倾所说的一样,他与子玉之间的信任是那样的薄如蝉翼。不是爱的不够,相反的是恰恰是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才不信。迟墨和子玉其实都是一样的人,但却又不一样。他们都见惯了世态炎凉人心冷暖,所以对着除自己以外的人都存在着一种习惯性的不安。
那日楚倾的话言犹在耳,“你们之间的这一场博弈,权衡的不是利弊,而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迟墨哑然,他又何曾不知道他与子玉之间的不安。即便是如今的他们已经那样亲密,可是迟墨还是不确定。所以在木清索要玉箫的时候迟墨选择了将计就计,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任迟墨如何试想也决计猜不到子玉的心思。
他没有想到明明对一切事情都心如明镜的子玉竟然是选择了默不作声。淡淡的看着自己取走玉箫,任自己去留随意。在知道子玉这般心思的迟墨突然地慌了,他不明白子玉为什么选择这样做。
如果子玉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一样是为了试探彼此之间的信任。那么,子玉赢了。慢慢的敛下眉眼,无声的叹息一声。“子玉,你赢了。”
背对着迟墨的那一张容颜如玉,方才还眼含笑意目光柔情的面容,此刻的眉宇之间是一片冷寂,之前的温润褪去。耳边感受着迟墨若有若无的一句叹息,子玉凝神屏息不语。他突然想起当日在雪渊阁中迟墨曾对他说过,“如果与你对弈,我会一败涂地。”
与迟墨静静地相拥着,二人再次静默无声。良久,子玉似是考虑了许久,最后闭上眼睛深呼吸,复又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迟墨,我赢了吗?”聪慧如迟墨,子玉早已知道从他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起迟墨便已经将之前的种种给尽数理清了。
只是,他真的如迟墨所言的那样吗?没有,若是他赢了,他又怎会在迟墨消失的这几日来心神不宁,明明是他觉得要这般试探与他的,却又在无他消息的时候四处寻他不得。做了这样的决定,子玉又何尝不是执意一赌的呢?
这一场博弈,没有输赢只是弃局。
在迟墨三日来杳无音讯时子玉便弃局了,他不赌了,此后即便是彼此之间仍有种种不安,他也绝不放手。
而迟墨呢?在子玉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便丢盔弃甲,缴械投降了。罢了罢了,不赌了,没有什么结果比子玉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来的让他心动。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子玉闲庭漫步般的向他走来,一袭青衣,身如翠竹。眉宇之间的那缕温润,嘴角噙着的那抹淡笑无一不是他所眷恋的。
只要这个人是真心喜欢他的,只要他会一直和他在一起。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将怀中的人儿放开,迟墨拉着他的手将子玉带进了那间竹屋。屋内的陈设随意,迟墨放开子玉的手,向着床铺走去 。转身回来时手中拿着一样东西,待看清时,子玉一怔。
那是一管竹箫,竹骨箫身。迟墨拿着它缓缓向他走来,然后在他面前站定。“截竹为箫,听清韵。”将手中的竹箫递给眼前人,迟墨定定的看着子玉。
截竹为箫,听君一曲。
接过竹箫,子玉淡淡的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的竹箫。他懂迟墨的意思,既然玉箫拱手他人,那么他便赠他一管独一无二的竹箫。
迟墨所制,他爱的人,所制。
只一瞬间,子玉便掀起眼帘看着迟墨淡淡的笑了,将竹箫放置唇边,一曲箫声信手拈来。悠悠曲调,婉转痴缠。如风起竹yin,似雪落无声。一阙终了,曲终,人未散。
迟墨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人,一袭青衣,风骨自成。举手投足间皆是风华无双,这样的天之骄子如今却是他的携手之人。笑意渐上眼角眉梢,在子玉一曲终了时迟墨便早已按捺不住的印上了那双薄唇。
辗转反侧,缠绵缱绻。心中的绵绵情意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要去隐藏,他喜欢的,他想要的,一直都是他眼前的这个人而已。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唇舌交缠间衣衫半解,二人脚步错乱的向床铺走去。迟墨抱着怀中的人,眸光潋滟的看着闭着双眼的子玉。双双倒在床帏之间,迟墨的吻细密的落在了子玉的眉眼之上。
满室的旖旎春光,偶尔伴随着几声若有若无的□□与喘息在此间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芙蓉帐暖,春宵一度。似是将天上的月儿也给羞的不知躲到了何处,夜色朗朗,唯有稀星点缀。
云雨过后,迟墨抱着子玉,□□过后略带着沙哑的声音在子玉耳边响起,“子玉。”开口,却又无话可说。迟墨想,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喜欢子玉的呢?是被初见的那一曲惊艳,还是再会的那一杯竹露茶,再到明明不善饮酒却要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时候......
迟墨突然发现,他竟然从未发觉爱始于何时,待发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