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今宵用力揽过吴越的脖子,把他环过来,坚硬的额头抵住吴越的额头,他瞧着对方近在咫尺的凤眼,把那双眼睛里不易觉察的水汽尽收眼底。
韩今宵展露整齐的牙齿轻轻笑了:“难过啥,替我难过吗?”
“……替你姥爷,替你妈,就不替你。”
韩今宵狠狠在吴越倔强的嘴皮子上亲了一下:“替我难受吗?替不替我难受,嗯?”
“就不替你难受!就不替你难受!”吴越反抗着,两人滚打到地上。
左拳右脚,左踢右闹,似乎要把所有的伤心委屈愤懑与不公都发泄在这滚转挥打之中。
最后吴越打累了,他趴在韩今宵身上,脸颊贴着韩今宵沉重呼吸着的胸膛,吴越紧紧抱着他,贴着他,轻声喃喃:“老韩……咱回去,谁要敢抓你,谁要敢动你……我跟他玩命。”
最后那一句,是吴越咬着后槽根说出来的。
他心疼韩今宵,他替韩今宵难受,他替韩今宵不公……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替他挡着,替他拦着,他不能把枪口抵上他的眉心,他也不想韩今宵一辈子背负罪名亡命天涯。
但是他能陪
着他,高傲昂首,走上绞架!
本该被安慰的却抚摸着吴越的头发,亲吻着他,安慰着他:“玩啥命啊,你小命Jing贵着呢,别总是玩命啊找死的,不值得,真的。”
吴越说:“我乐意,你管不着我。”
“……”韩今宵乐了,他摸着吴越的头发,说,“是,我管不着你,命是你的。可你刚才那会儿不是还说不替我难过吗?”
吴越:“……”
韩今宵喟叹着望着漫天繁星:“你连谎都不会撒啊,小熊崽子……”
吴越重重一拳锤韩今宵胸膛上,那力道可真不含糊,换别人估计能给吴二爷锤吐血:“Cao了!你说啥玩意儿?老子一会儿熊崽子,一会儿狮子王里那头蠢鹿,一会儿又豹子老虎的,我到底是啥?”
韩今宵淡然然的:“动物园呗。”
“……Cao!”吴越狠狠一口咬下去,咬在韩今宵颈子动脉处,韩今宵毫不在意地哈哈笑着,一个翻身把吴越压在身下,开始对人上下其手。
“我草你亲爹!混账你又要干什么!”
韩今宵说:“随意Cao,他老人家不幸驾鹤西去多年,我连找他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你还想Cao他吗?”
吴越气急,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我/Cao/你大爷……二大爷!!我草……住手!别乱摸,你……唔……”
“韩今宵……你别……老子的衣服!完了又得再洗!唔嗯……”
韩今宵喘息低沉地对他说:“洗啥衣服,小崽子你手多金贵啊,我帮你洗,你衣服老子以后全包了。”
“滚你的,谁要你包!别……啊嗯……”
衣裤被粗暴扯下,年轻勃发的性/器落到韩今宵手里,被爱人握住撸动的刺激让吴越凤眸瞬间烧红,再也做不出什么有力的反击……
他们不能改变过去,但至少能抓住当下,不能洗尽不公和冤屈,至少可以告诉自己和对方,没关系,那些都已过去……
如果他们一切都无法改变,那也,没有关系。
和身上那头困兽孤狼激烈激吻的时候,吴越模糊却又倔拗地想,那也没有关系——至少,他可以和韩今宵在一起——从韩今宵抱着他跳车的那一刻他们其实就已经在一起,谁他妈都甭想把他俩分开。
这两根铿锵的脊梁已经被浇了铁水铸在了一起!这两颗心已经被火烧熔了糅合在一起!
他们无所畏惧,因为他们生死与共!
第二天,韩今宵和吴越回北京。
吴越和韩今宵都具有很强的反追踪能力,这一路各种痕迹都极注意掩藏,而此时越往回走就越需要警惕。
第四天的时候,韩今宵和吴越第一次来到一块人烟聚集地,良乡附近的一个村落。韩今宵和吴越去了一家小店里,小店主人是个老眼昏花的老头子,摇
着个蒲扇,只看钱,不看人。
吴越和韩今宵提了东西就走,那袋子里基本上就是这些天的补给,比如矿泉水压缩饼干什么的。
“这些应该够咱支撑回城里了。”吴越扫了一眼袋子里的存粮,“……吃得肯定够,但要不要再买点水?”
“我们这一路吃完了的东西都不能丢下,全给拾掇了放在袋子里,你还要再……”
“等一下!”吴越猛然一抬手,打断了韩今宵的话。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电线杆子上某样东西。
“怎么了?”韩今宵漫不经心的。
吴越的脸色在伪装的掩护下仍然能看出些许变化:“……”
韩今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在贴满“阿琪洗浴按摩情感陪护”,“老王祖传1号冻疮膏”,“雀圣专业赌具”等小广告的电线杆子上,此刻正被一张刺目的通缉令覆盖着。
通缉令(A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