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起来了,注意胆固醇、脂肪肝儿。”
楚珣一乐:“心情好,心宽体胖。”
直玩儿到半夜,累了,张文喜斜靠在楚珣胸口,随口问:“回你家睡啊?”
楚珣眼神一闪:“给你订了酒店。”
张文喜微眯着眼,淡不唧儿瞟了楚小二一眼,一歪头,哼,小样儿的,跟饿隔一层了……
第二天,301医院外科小会议室里,楚珣再次见着他家文喜儿。
张文喜一身白大褂,袖子挽起挽到手肘处,利索,Jing干,眯起眼看X光片、病例档案,一篇一篇,看得认真,思索,抿着嘴角……这人跟昨天夜里会所里喝酒划拳在沙发上流着哈喇子打滚的那傻哥们儿,完全不是一人。
张文喜嘴角一耸,吁一口气:“小珣,你这就是为难饿,而且还一下子弄来两个。”
楚珣端坐沙发上,坐得像见老师的小朋友,低声道:“不好治?”
张文喜摊开光片,一指:“这个,骨盆和大腿关节转合处中了枪,中枪后又跑,打斗,还干了别的什么饿不知道,弹头卡在骨缝里严重磨损骨膜,肌腱断裂,那一层膜都磨烂了这他娘的,是人干的吗……”
楚珣一颗心蓦然沉下去,两只手攥在一起。
张文喜又一指:“那个,颅内出血有隐疾血块,压迫神经,造成右腿失去知觉,拖太久了,肌rou都开始萎缩了,早都干啥去了?”
楚珣一把攥了对方手腕:“文喜儿,尽力治。”
张文喜歪头看着人:“小二,饿也不是啥人都能治的,‘神医’那两个字,是外面人吹的。”
楚珣坦白道:“我就信你,我也没别人可以求。”
张文喜撇嘴,一拍大腿,做出决定:“两个里边,饿就只能给你治一个,饿尽力吧。”
楚珣:“……”
张文喜盘腿往沙发里一坐,斜眼看着楚珣,浑不吝的表情,咋着?
楚珣狠狠搓一把脸,撅嘴道:“文喜儿,这就是你不仗义吧,咱俩谁跟谁?上回你说我家人有病,你上门服务,不收钱,抛头洒血以头抢地你白给我治,这话可你说的,我有录音。”
张文喜眉毛一挑,小眼一眯,冷笑:“是饿说滴,饿说滴是你爸爸你爷爷需要开瓢开腿的,饿二话不说,白给你治!那些猫儿啊狗儿啊的,是你们家人么,是死是活关饿滴屁事?”
“上回在大街上,开车撞饿还骂饿的那小子,是他吧,这是他的骨盆吧?”
“饿给他治?饿想拆了他的骨盆。”
张文喜冷冷地,一指光片。
楚珣双手合十,羞愧道:“我们家二武是个混球,我回去抽死他。但是这腿你得治,治好了你亲自抽他!”
张文喜白眼一翻,爷爷牛逼着呢。
楚珣急得说:“文喜儿,我不让你白受累。我楚珣有多少家底,你清楚,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我倾家荡产不在乎,这两个人一定要治好。”
张文喜手快,忽而从楚珣裤兜里摸出个棒棒糖,叼了含着:“你挑吧,治哪个。明儿早上上手术台,给饿一个小时搞定。饿下午的飞机,忙着呢那边儿好几台手术等着。”
楚珣:“……”
楚珣沉下脸来,咬着嘴唇,没话可说。他知道张文喜这人狂傲不羁的脾气,说一不二,眼前就算是美国总统,沙特王子,他看你不顺眼说不给你治就是不治,你还能拿枪逼他?据说当年,台湾姓蒋的那家子一个人,八十年代曾经去宝鸡找文喜他爹看过。那人是皮肤怪病,全身溃烂脓包发出恶臭。张文喜他爹伸五个指头,要五百万,蒋家人舍不得,就只肯掏二百五十万。文喜他爹面无表情收了那“二百五”,转脸就给蒋家某人左半边身子涂了他家祖传神药,右边就不给上药。姓蒋的就那样回到台湾,果然左半边身子痊愈完好、肌rou平滑如新,右半边身子仍然恶臭溃烂着……
楚珣心里合计,文喜儿答应治好其中一个,已经看在多年铁杆兄弟的面子上。
张文喜眼底滑过狡黠光芒,舌尖拨弄糖棍:“赶快决定,饿还要细看片子,治哪个?”
楚珣眼底一片漠然涣散,这时候脑海里不停晃过的竟是那时他家二武与侯一群一场赌赛恶斗,霍大侠一条刚猛凌厉的鞭腿,直挂侯一群的面门,那么厉害,那么帅……
楚珣沉默一秒钟,深深看着对方:“你治那个脑袋里有血块的吧,明天开刀。”
张文喜暗暗一愣。
张文喜嘴角撇出一丝极坏的坏笑:“呦,不管你那个傻大兵了?骨盆那个位置可难好了,他那条腿,肯、定、废、了。”
楚珣眼眶蓦地就红了,十分难受……
张文喜观察楚珣的表情,意味深长道:“饿当你肯定求饿治那个姓霍的,还不三跪九叩爬地上求饿啊……”
楚珣:“两个人不一样。”
张文喜:“咋不一样?”
楚珣垂头坐在沙发里,少见的动情,眼眶红得像个兔子:“小汤是外人,我对不住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