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海拔相对西部其他地方而言算是比较低的了,空气中氧气和水分的含量也比较高,因此有着古怪复杂的地形:有雪顶、有高山草甸、有草原、也有原始森林。
一开始纪策怎么也没有想到逊奈会选择这样一处边境作为他们的走私点,毕竟由于各种原因,这里的边防是非常严格的,后来王斌给他作了解释他才领悟。
麦克马洪线是一条非常尴尬的“边境线”,它的界定始终处于争执不休的状态,受此波及,就连他们着陆的米林机场也都是经过一场激烈的“斗争”才建成。国家当然对这里有管辖权,可是又不好放开手地管,这就给逊奈提供了可钻的空子。
整理了所有的有效信息,纪策让自己的任务烂熟于心。
没有强力的杀伤性武器,没有明目张胆的部队支援,没有及时的医疗保障,他们只能靠自己的装备克服所有的障碍。
纪策踢了踢四个侦察兵中的一个,示意他把军靴绑紧一些,然后深深地吸一口气说:“都给我听着,允许死,不允许投降。虽然团长要我把你们都好好地带回去,但是作为一个伽蓝的兵,我想你们应该足够现实。”
他淡淡地说着不留情面地话,那四个士兵并没有多么惊讶。他们从接过国安部下达的任务那一刻起就有了觉悟。他们知道这不是跑几步开几枪就能摆平的事,他们知道这是每一秒都把命吊在敌人枪口下的事,他们知道这是就算死了也没有功勋的事。
然而他们也觉得很奇怪,自己竟然没有那么害怕,好像看着面前这个镇定的甚至是淡漠的队长,他们就能平静许多。
这个队长说:“保命不如厮杀。”
他们点头,大声说:“是!”
纪策退后一步,面对他们站得笔直。他端端正正地敬了一个礼,随即命令道:“S小队,出发!”
进入南伊沟地区,夜晚静谧而晴朗,气温低得吓人,几乎可说是呵气成冰。
银杉树上缠绕着层层叠叠的藤蔓,浅绿色的细须在夜风中飘飘荡荡,像是唱颂的经幡,又像是悼念的清明吊子。毫不掩饰的诡谲,让几个侦察兵头皮都发麻。
rou蛋走得好好的被一大团细须缠住了脸,吓得惊叫一声,忍不住嘀咕:“马勒戈壁的,白天看这东西轻飘飘的挺好看的,怎么一到晚上Yin森成这样?”
一旁的弹头帮他拨开纠结的藤蔓,骂道:“没出息!就这就把你吓成这样!这软绵绵的有啥好怕的!”
rou蛋不服气,辩解说:“不是我没出息,你要给我来一大票山贼坦克之类的我绝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可我小时候听我姥姥说鬼故事说得太多,那些故事里头的女鬼啊怨妇啊什么的头发都老长老缠人来着,我最见不得这种像女人头发的玩意儿,瘆得慌!”
扑哧一声笑传来,是跟在后面的麦子。麦子调侃rou蛋:“没想到你是个肌rou男少女心啊,还是说你是封建迷信的受害者?”
rou蛋红了脸还要说,被纪策扬手打断:“行了,都给我安静点。”他看了看漫山遍野纠葛的细须,说道:“这种东西说它是夺命女鬼也没错,美则美矣,你们看看这林子,有多少参天大树立木枯死了,全都是被它活活缠死的。”
“不至于吧……”听了他的话rou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总觉得刚才被缠过的地方痒痒的难受。
纪策哼了一声,拍拍他脖子:“这就是给你上绞刑呢,这些寄生性植物最拿手的就是绞杀。它们刚烈的很,要么跟你同生,要么跟你同死,一辈子都摆脱不掉……”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顿,心口莫名其妙地颤了下,莫名奇妙地想起那个呆贼又莫名其妙地有些想笑。他说:“好了快走吧,到那边边防站我还要拿几样装备。”
只一秒,只有一路沉默的阿藏注意到,那一秒的队长唇角带着笑意,柔和得像个傻瓜。
在最后的边防站取了一些东西,纪策开始部署他们的任务。
缉毒大队那边在密切注意逊奈主力的位置,包括他们私藏走私药品的地点,而纪策他们首先要解决的是逊奈派出来与走私犯接头的人。
这群人的人数不会太多,但是警惕心和火力都会很强,所以纪策准备采取守株待兔的方案,趁他们不备的时候再出手,这样胜算会大一些。
敌人要越境过来,势必要翻越喜马拉雅的山脊,中途需要休息一夜,国安部在地图上标注了两处敌人可能驻扎的位置,纪策权衡再三,并没有将己方人马分散到两处,而是认定了其中一处进行布置。
他不是在胡乱下赌注,这一处地方,即使敌人当晚没有驻扎在那,也是他们的必经之路,绝对有机会下手。
进入丛林之前,纪策把装备分配了一下,枪支、弹药、骑兵刃、绷带、水、食物……最后他从自己兜里拿出了几个小盒子,在四个侦察兵跟前晃了晃,微微一笑。
什么东西?四人用眼神询问。
纪策只命令:“拿着。“
他们接过小盒子,就着微弱的手电光看了下,登时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