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击向霍斯予的下巴,伸手抢过周子璋搂在怀中,厉声说:“霍斯予,你要敢再碰他一下,我对你不客气!”
霍斯予揉揉被打的下巴,偏头看了他一眼,狠狠地说:“老子今天不跟你动手!”
他站起来,看看林正浩怀里喘着气的周子璋,深吸了一口气,哑声说:“子璋,刚刚的事,我道歉,我道歉,实在是,我,我他妈没法两手空空,就这么听你,说这么绝的话。”他掉转视线,看向林正浩,登时目光冰冷,说:“你也差不多得了啊,别进了屋就上炕,放开他!”
林正浩冷笑说;“这种时候,我要保护我的恋人不受人sao扰,该转身走人的是你!”
“他算你什么恋人!要这么算,子璋跟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霍斯予恶狠狠地踏前一步,怒道:“别给脸不要脸啊,给老子放手!”
林正浩正待反唇相讥,就在此时,周子璋挣开了他的胳膊,疲倦地说:“你们都给我闭嘴!”
他脸色苍白,勉强下了床,站了起来,想挪动脚步,却有点站不住,黎珂担心得不行,忙上前扶住他。
周子璋靠着他歇了口气,微弱地说:“谢谢,麻烦你再扶住我一会。”
“好,”黎珂眼里含着怜悯心疼,点头说:“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谢谢。”周子璋转头对那两人说:“我说两句,是真心话,你们听我说真心话的时候很少,现在就给个面子,稍微听下,可以吗?”
林正浩和霍斯予都有些动容,霍斯予点点头,有些懊丧地垂下头,林正浩到底成熟优雅惯了,闻言随即柔声说:“你坐下来慢慢说。”
周子璋疲惫地叹了口气,黯淡地说:“我这辈子,早已从内里腐烂发臭,活到今天,也不过是活着而已,曾经在意的事,在那两年里,都渐渐磨没有了。在意的人,”他轻轻停顿了一下,看着林正浩:“从我离开你那天,也没有了。黎箫他们,算是意外,但有江临风先生在,应该能够很好保护他们吧。”
“我身无长物,茕茕孑立,再也没有可以让你们威胁的东西,也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你们索求的东西。”周子璋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你们想的只是这张脸,我呆会就找块玻璃毁了它,如果你们想要我的命,也行,我自行了断就好,对我而言,这些真的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
他语调平静,带着看透世情的超然和冷漠,反倒令那林正浩与霍斯予手足无措。一旁的黎箫已经呜呜哭出声来,边哭边说:“周哥,你别说了,呜呜,我不要你这样……”
霍斯予心里疼得无以复加,立即颤声说:“别这样,子璋,大不了我不来了,我不打扰你了还不行吗?”
周子璋闭了闭眼睛,说:“请你们出去吧,如果还想我活着,就别再来纠缠不清,如果想要我死,只需说一声就是,反正,这么漫长而无尽的路,我真是走累了。”他低低地唤黎珂:“麻烦你扶我到床上躺下好吗?我站不住了。”
“当然。”黎珂冲他暖暖地笑了笑,扶着他走过去,躺下,又细心替他掖好被角,对病房内呆若木鸡的两个男人说:“没听见周哥刚刚的话吗?杀人不过头点地,该走的时候,还是走吧。”
霍斯予脸色发青,闭上眼又睁开,猛地转身,率先大踏步走出病房,林正浩迟疑了一下,震惊地看着周子璋,想说什么,但终究化成一声叹息,转身也走了。
“江临风,你把箫箫带出去吧。”黎珂淡淡地吩咐正低头安抚自己爱人的江临风,对箫箫说:“乖一点,先出去,让周哥好好休息下。”
箫箫乖巧地点头,由江临风拥着走了出去。
黎珂上前带上了门,坐回周子璋床边,声音低柔地说:“放心吧,他们都走了,我在这守着你,睡一觉,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周子璋睁开眼,叹了口气,说:“你也去休息。”
“我不用,我在这看着你。”黎珂笑笑说:“今天我做你的私人保镖。”
周子璋微弱地笑了,哑声说:“那我可请不起。”
“不用钱,”黎珂咬了咬下嘴唇,低声说:“你要愿意,多久都可以。”
周子璋心里一震,诧异地看向他,却见黎珂一张俊脸上染上红晕,有点慌,但目光清亮而坚定,看向他,笑了笑。
周子璋只觉瞬间头疼得紧,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微微张开嘴,想了想,哑声说:“别说傻话,有些事情,不是时间久,就能,就能解决的。”
“我有耐性,我有信心,我有担当,我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微笑着清晰说:“除了箫箫,第一次为别人跳动,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且我知道,我比刚刚走出去那两个混蛋要好上几百几千倍。”他伸出手指,无比轻柔地拂开周子璋额头的一缕头发,柔声说:“我还知道,你有多好,他们都不懂,我懂。”
周子璋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这个英俊的少年,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视为弟弟一般的男孩,居然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而且如此满怀真挚,如此志在必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