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时候,那些理所当然的照顾,现在都遥不可及了。
陶清许觉得,自己就是闲的,才会去想这些有的没的,所以他得忙起来。
那个死小子过年也不回来,难道不知道除夕是大团圆的节日吗?
陶清许以前的时候不明白,宋叶为什么会对死逼赖脸而又喜欢撒娇卖萌耍赖的,小孩子心性的江逢然感兴趣。他还以为是江逢然纠缠他久了,然后就习惯于这种妥协之中。
他现在才明白过来,这不是妥协。喜欢一个人,连他的所有的毛病都能喜欢。不管是无理取闹的小脾气也好,还是没由来的霸道和赖皮,都是在足够的信任和足够的喜欢下才展露无遗。或许厚脸皮些,亦或是偶尔耍个小赖账是种手段,但是俗话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些一眼就能戳破的小花招不可能看不出来,只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经过两个多星期的强压式工作,每个人都几乎要到了崩溃的边缘。眼见着他们就要发起农民起义反抗陶清许法西斯政权的时候,陶清许很大度地给他们放了一个礼拜的假。
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大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是‘法西斯陶导’终于变回以前的那个和蔼可亲的陶导了嘛?!
其实并不是,陶清许心情还是压抑着的,但是他觉得再不给这群人松松弹簧,说不定大部分的人都要撂担子走人不干了。
有一个星期的时间,陶清许不愿意在家里蹲着,他先是去了一趟福利院。这个福利院是他和宋叶一起办的,他负责出大部分的钱,而宋叶负责送上人文关怀。
不是他不愿意常来看看,他的确忙不过来。
小孩子们都不太熟悉他,和他定是没有和宋叶亲近,但是院长常常都教导他们,对于这个叔叔他们要怀以万分的感激,年幼的他们尽管常年见不到他的面,但是对于他却十足的尊重。
院长见到他十分的高兴,和他说了半天的话,中午还做了一大桌子菜,鸡鸭鱼rou海鲜应有尽有。
陶清许有些不适应,太过于刻意倒是显得见外了。
院长猜到了他的心思,语重心长地说:“你一年也没有几次空闲,好不容易能见见你,我心里高兴得很,你要是实在觉得不自在,以后可得常来。那样我见到你的时候才不至于这么激动。”
陶清许心里暖洋洋的,和院长拉开了话闸子。孩子们吵吵闹闹的声音勾勒出了美好的生活的样子,置身于这种繁杂又温馨的气氛里,心里的那个纠缠不休的声音都消失了。
太阳下山的时候,陶清许驱车回去了。临走前,院长拉着他,欲言又止地说:“我见你不是很开心,是不是最近有什么烦心的事?要是你最近闲的话,去外面散散心吧。”
陶清许怔楞了一会儿,原来自己的忧愁这么明显?
他说:“最近有些累了,我知道该如何处理的,您放心。”
院长说:“你也别太奔了,都已经三十四岁的人了,也没有一个伴侣。现在宋叶已经找到了,我现在的心放下去了一半,还有一半还在你身上咧。你也别嫌我啰嗦。”
陶清许笑着说:“放心吧,相对于关心我,你也得关心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吧,真的要把自己的后半生都给这些孩子呢?不再考虑考虑?”
院长摇摇头,说:“我还考虑什么,能把这些孩子抚养长大,就是我后半生最大的愿景了。”
院长今年也才五十岁出头,自从十六年前自己的丈夫去世了,便再也没有想过要再成家。她没有孩子,这也是她唯一的遗憾。十一年前遇上了宋叶和陶清许,这才来这个他们两人成立的福利院照顾孩子。孩子从一个两个慢慢地增加。十一年间,有几个长大成人的孩子已经从这个福利院出去了,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大人。这些蓬勃懂事的青年们,忘不了自己的所受的恩泽,每年都会竭尽自己所能往福利院打钱。
这使得陶清许和宋叶的经济压力不会那么大,也使得这个福利院得以在供养这么多孩子的情况下运行下去。
陶清许说:“这种事急不得,慢慢来吧。”
院长没有再说什么,矗立着望着他驱车远去。
第六十章
元宵节的晚上,江逢然带宋叶去自己家吃饭。
江逢然说:“我妈是你的粉丝呢,你们也是时候见个面了。”
宋叶听到这个以后,足足沉默了一刻钟。
江逢然说:“我们的关系迟早要让他们知道,早些打预防针好。晚上我会叫上我表姑一起去,有她在不会有事的。”
宋叶默许了。
从早上八点钟起床,宋叶在商场选东西选了整整一个上午。中午饭没吃多少,以前规律的午休也没睡。下午不知道在偷瞄多少次时钟以后,在三点整准时去柜子前面挑衣服,这件太暗那件太亮,这件太正式那件太随意。整整一床都是被淘汰的衣服,到最后好不容易选好了,在领带上又犯了愁,光选它就折腾了近四十分钟。
一床被翻出来衣服,又被衣冠楚楚的宋叶一件一件折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