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留把柄在别人手上,让方京去跟宫庸交易,倒非他认为许杰会赢,只是一种习惯罢了。没想到却救了他一命,若是录音里换成了自己的声音,他敢保证,顾昭会将一切都推倒他的身上。现在,顾晖废了,当然这个结果更好,许家跟他没恩怨,北京顾家只要有人下来,他就高兴。
可高兴的同时,他也明白,许家和顾家闹到这份上,他对贝诚的那点心思,虽然不是完全没机会,却是难上加难了。这才是他烦躁的原因,北京顾家的背景太强,他一个商人,想要彻底弄倒他们太难。可他翻检着脑海里的二代们的名单,如贝诚一样喜欢男人又有背景的,压根没有。
不是他非要吃软饭,只是一个小小富商,又凭什么让那些与顾家等高的家族们,信任你,帮助你呢。再说,北京的那些高干们,后面枝杈繁多,他就算有钱也不敢乱送。何况,今年给顾家翻倍的话,他手上压根不可能截留多少钱财。
他再一次肯定,贝诚这条线,不能放。
这让贝诚烦躁不已,一把将酒瓶子仍在一边,睁着有些朦胧的眼,跌跌倒倒的向着门外走去。
许家的晚饭不过是顿家常饭菜,许杰太太赵芳带着保姆做了六菜一汤,瞧着不如去泰华上档次,但其实细品,这才是真正接纳了夏凡这个人。许杰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一群人安静的吃完了饭,许杰就带着他们去了书房。
开始时这事儿许杰不知道是夏凡筹划的,贝诚有天特地来找他,说是顾晖不老实,让一个云城的行长过来,用高评高贷诱惑他们,怕是要对许杰使坏。那个行长人老实,不敢干这事儿,说话畏畏缩缩,让他几下就诈了出来实话。问他这事儿要不要用一下。
两人这才商定了方案。但实际上,他也未曾能想到,万兴竟然有本事将这事儿闹腾的这么大,让顾家压都压不下去。这让他觉得贝诚对于官场颇有天赋,顾晖的事儿定了,他就抽出空来,想劝劝贝诚,回家跟他爸爸低个头,从政吧。贝家三代一共两个孩子,已经够单薄了,何况贝诚还跟没有似得?可惜贝诚直接吐出了夏凡的名字。
想着那个对他信誓旦旦说海市一定能发展起来的小屁孩,许杰倒是高看一眼。这次的事儿多亏了夏凡,于是专门请了两人来家里,连称呼都换了。三个人坐在书房里,许杰也不避讳,直接说了上面的意思,“我任代市长这事儿,已经定了下来,明天应该就有文件下来了。”他笑道,“我怕是最轻松的代市长了,这次连张敏他们都下去了,整个市政府算是一片祥和啊。”
顾家对不起许家,贝诚又跟许家人亲近,自然也是高兴的,只是他俩毕竟都是没进过官场的小孩,有些事也说不到,只如一家人说了会儿话,聊了聊日后要注意的,瞧着时间不早了,两人就告了辞。因着喝了点酒,许杰就想派车送他们离开,贝诚偷偷瞧了瞧夏凡,见他微微摇头,就拒绝了,说是走走就清醒了。
等着真出了门,吹着腊月里的凉风,走在海市安静的街巷里,两个人才算真正轻松了下来。许杰对夏凡的态度,让贝诚打心眼里高兴,他故意放缓了脚步,慢了夏凡半个肩膀的距离,从侧面就着月光看那人。
看着夏凡微微有些长的头发,挡住了饱满的额头,在眼下留下一块Yin影,瞧着夏凡高高的鼻梁,因着喝酒而微红的脸颊,还有那带着水润感的唇,他突然间想起了两年前的那次醉酒,夏凡贴在他的身上,勾着他的脖子,轻轻压着他下陷,他的心也开始渐渐的陷了下去。有些事情,不去想不去说,并不代表着不存在,那曾经在梦中只是以□出现的男孩,早已如岁月般,刻在了他心中了。
夏凡似是发现了越走越慢的贝诚,有些狐疑的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他,瞧着他慢腾腾的样子,夏凡以为他走不动了,伸出手来,去拉了他一把。这仿佛是给贝诚无限的勇气,他接着那只伸过来的手,一把将夏凡扯进了怀里,狠狠地压在了旁边的墙上。
这样的情景,在两年前也曾有过。那是贝诚醉了,夏凡清醒着,他们不过是认识的人。而现在,两个人都有些微醺,两个人是相互并肩战斗了一年的伙伴,酒Jing的作用让紧密的距离开始发酵,仿佛很正常的,贝诚低下了头,夏凡没有动,任凭那个温热的嘴唇覆了上来,这次不是撕咬,而是用舌尖轻轻的舔舐着的他的唇线,慢慢地挤开了他的口齿,最终,与他无缝隙的追逐。
渐渐上升的月亮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温馨的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两个人,连这里的街道、房屋都是不曾存在的。顾禾拎着半瓶酒,摇摇晃晃的从酒吧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计划的失败,贝诚从始至终的冷淡,夏凡的仇恨的眼神,还有无法报了的仇,让顾禾几乎在瞬间,怒了。
带着半瓶酒的瓶子以抛物线的形式,划过了夜空,向着两人砸去。呼啸的声音让贝诚猛然惊醒,一把护住了夏凡,向一旁躲去,只听砰的一声,酒瓶子在墙上四裂开,浓浓的酒气也跟着挥发出来。
贝诚这才看向前面,顾禾一个人孤单单站在街头,冷冷的看着他们,转身就走。他再瞧瞧夏凡,怕是刚才那股子感觉过了,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