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心说不会是把人吓傻了吧,还没来得及看清少年长相,人已经一下蹿到他怀里,一听还哭上了。
江龙看着自己一双沾满血腥的手,再看看胸前人一身锦绣,实在下不去手,就任由玉白堂抱着。身边的小弟看傻了眼,这是哪一出啊?
江龙感觉自己脸上血都差不多干了,埋在胸前的人也稍稍平复了些,就说到:“行了行了,哥没事儿,来,让哥仔细瞧瞧,终于长个了,哥还一直担心着你长不高呢!”
玉小堂瓮声瓮气地说:“你才不长个,你个骗子。”
此时他那同窗探出脑袋喊了句:“白堂,没事吧。”
玉小堂才抬起头说了句没事,还指着江龙说是他哥,今儿不陪他去戏院了。那同学哪见过这么彪悍的哥,应了句要开戏了,然后麻溜跑了。
玉小堂从袖口处掏出张手绢给江小龙擦脸,却被他一挡说:“别脏了你的帕子,找水洗洗就成。”说完,伸手揽了一下玉小堂后背,示意跟着先离开这。
“不脏,丑死了。”玉小堂一边走一边替他擦着脸,直到看清那熟悉的五官,才渐渐舒展开眉来。
出了巷口,江龙就让手下人散了然后喊了车带着玉白堂回了自己住所,是一家很普通的民居,一间屋摆了一张床几张柜子所剩无几。他让小堂先坐,然后打了盆水清洗。
玉小堂看着那身健壮的腱子rou,有些脸红的别过头,却又看见他身上各色新旧的伤痕,又红了眼睛。
江龙三下两下地穿好开衫,把脏衣服往水盆里一扔回头看见玉小堂的模样,说:“怎么又哭上了,乖,不哭了,哥好好的呢!”说完就往床上一坐习惯性地去捏他脸。
玉小堂往旁边一转,生着闷气。
江龙笑言:“你怎么越来越像小媳妇样,还会撒娇了。”说着伸手挠他痒痒。
玉小堂被直接击中要害,笑骂你才小媳妇,然后两人在床上打闹成一团。十七八的江龙正式血气方刚的年纪,觉着要擦枪走火了就连连求饶喊着停战。
两人窝在一起说话:
小龙哥,我很想你,你得空了来看看我好不?
我去过,不过你们家人不让我进门。
小堂知道玉家公馆手底下的人都不是好人,何况他自己的地位在哪儿,肯定不会放江龙这个无名无姓的人进去,但他看着江龙的眼睛说:“你才是我家人。”
江龙很是欣慰地揉着玉小堂的头一笑:“嗯,哥没白养这些年,还记着你龙哥。”
两人躺着休息了半晌,江龙送玉白堂回玉家公馆。
不用多说,玉小堂也知道他小龙哥混的是哪行,其实说白了他们玉家也好不到哪里去,贩夫走卒的行当。这些年他跟着玉家当家人身边也见了些玉家的买卖底细,大到玉件瓷器小到女人的胭脂水粉,不过玉三爷算是乱世中守正严身的商户,绝不做烟土买卖。
现在玉家为与洋人做生意而铺路,但与时俱进的也不只玉家,玉白堂在学校也见过帮会子弟,如青云帮少爷蒋延;茶马帮呼lun呼雅两兄妹;漕帮的明正明响两兄弟。
说起呼雅,比起她那一身匪气的哥哥而言,她就是土匪窝里出来的金凤凰,一派大家闺秀的气质,与人亲切又善解人意深受男学生爱慕,不过碍于她哥都望而却步。她与玉白堂一个是学习委员,一个班长,关系不错。
这两兄妹性格迥然不同,不过心头所好却是相同,都对着玉小堂垂涎三尺。
☆、第三章 恰同学少年
那日,玉白堂江龙时隔三年相逢后,玉小堂知道江龙住所得了空便时常去看看,只是鲜少遇上本尊。
江龙自然得上下左右忙活着堂口的生意,看着场子,偶尔还得出去干干架。现在锦城三足鼎立的局面还算安稳,所以帮派间没有什么大冲突,都保持着颜面。不过几个小的正是年少轻狂桀骜不驯的年纪,见上头几个老的不爱动弹,他们私下里可不少磨蹭,在学校里的局面是愈演愈烈。
秋季运动会,玉小堂身子骨偏弱就参加了项短跑,想不到比他还弱的蒋延居然球赛。这下就热闹了,一班蒋延和明响,对上四班的呼lun和明正,明响最看不过拽得二五七六的呼lun,一心想教训教训他,于是从帮里挑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弟过来帮忙,其中江龙就是外援之一。
明正明响是漕帮三大长老之一明绝的嫡孙,也是帮主洪天的孙外甥,这洪帮主儿子死得早又没有孙子,对这两个孙子辈特别疼爱,于是就有传言这两兄弟是未来漕帮的接班人。当明响找到杜一水说明来意时,这一肚子坏水的堂主第一个就想到了江龙,明响见了江龙很满意,至少这气场输不了那呼lun,于是就让他挑了人在十一月二十一那天去西浦中校。
那天玉白堂跑完后,名次不好不坏,本没想多呆准备回教室看书,路过球场时看见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头攒动,晃眼间似乎看见了那日思夜想之人,扒开人群一看还真是江龙,冲着他喊了句哥,江龙回头对他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江龙年纪大个两三岁,所以是这群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