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已经六点半了,正是饭点。
然后抬起头,就见洛长宁看着他,一双黑色的眼珠很安静,还真是十几年如一日的与他儿时的神色如出一辙。
张炽便心底软的一塌糊涂,可心软归心软,人还是尴尬,一尴尬就说些没边际的话:“洛导啊,这顿饭还是我请吧,哪能让你请呢,你看你是监制我是演员,这让我请,才好让您给我指点指点,我也好做人嘛。”
说完感觉真是这话够烂的,差不多能与墓地分离时说的相提并论了——相提并论的烂话啊。
张炽不敢看洛长宁了,默默转头,电梯很快到了一楼,洛长宁只是摇摇头:“关于电影我确实有话和你说。”
张炽一颗心快沉到了肚子里——只是说电影啊?
洛长宁见他不动,而电梯门一开,乔氏科技的员工有的正准备上电梯,没想到一开就看到两个大明星。
电梯外一水的人愣住了,洛长宁面色不改,镇定如初,二话不说抓住张炽的手腕带着人大步的往外走,电梯外的人被其气场所震撼,纷纷让道。
而此刻正是下班和加班人员吃饭的点,一路上两人被注目无数,张炽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到没有什么感触,洛长宁则默默顶着无数目光拽着张炽走,感觉今天晚上就能上微博热搜了。
一直到坐进了洛长宁车中,张炽才反应过来:“我们两个明天不会上头条吧?”
洛长宁启动车:“我知道一家私人会馆,中餐很不错,保密性也很好,不过在北三环,和这边正好南辕北辙,去那边路上就要费一些功夫。”
张炽:“可以啊……等等!乔乔那边还没说呢!”
“我和乔乔说过了,我说晚上给你讲戏,今天晚上就算你休息了。”
张炽不知道怎么追人,但总感觉讲戏应该算不上培养感情,鲜花蜡烛没有,只有干巴巴的剧本——突然想仰天长啸,他的人生真是苦逼啊!
洛长宁专心开车,见张炽不再说话,就伸手开了音箱,钢琴曲如泉水淙淙流出,张炽听得有点犯困……尤其是在市中心堵车的情况下,人更是有些困了。
洛长宁也是失算,看着一条路上堵了一长条,几分钟才能像蜗牛一样挪一点,十分怀疑估计等吃上饭就要八点以后了。
他只好侧过头去看张炽想,想道歉,就见张炽脑袋倚在车窗上,车外夜色已落,路灯与商店的霓虹灯透过车窗玻璃折射在了那个青年的周身。青年鸦黑纤长的睫羽与挺直的鼻梁像是被灯火打上了Yin影,突然间在他眼前浓墨重彩了起来。
他突然就想把这个人藏起来。
像是走了很长很长的路,终于发现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宝藏。
张炽捂住嘴默默打了个呵欠,转过脑袋,就对上洛长宁看着他的一双眼,眼神安静柔软,看得他忍不住伸手想摸人家脸,不过还是左手抓住右手制止了自己的色心。
“S市就是喜欢堵车。”张炽干巴巴的开始找话说,心想长宁是不是堵车堵的很无聊,看这无聊的都开始盯着他看了,“你要是无聊,可以现在就给我讲戏。”
“讲戏只是借口。”洛长宁摇摇头,“你管闻苏白喊哥吗?”
张炽一头雾水,不喊哥喊什么,洛长宁突然语气认真:“闻苏白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张炽没听懂但有点心惊:“什么……什么能给我的,洛导,你在说什么?”
“而且我和闻苏白不一样。”洛长宁声音轻了下去,张炽看到他的脸红了起来,人顿时睁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洛长宁脸红了!
“天呐!”张炽震惊了,“长宁,你脸红了!是不是要世界末日了!”
洛长宁:“……”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张炽:“……”
“我开个玩笑。”张炽干笑两声,“不要当真。”
洛长宁没心思说话了,人恢复成面无表情,直直看着前面的车屁股和蜗牛一样一会儿挪一点。
车厢内一时间安静而尴尬,车外人声车声鼎沸,到是很热闹,张炽没想到不仅鲜花蜡烛没有,他人也很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只好归结为毕竟他不是闻苏白那种大渣渣,你能对一个纯情小处男有什么高要求吗?
于是想了想,他先有一件事要说明白,于是低声道歉像个小媳妇:“长宁……你介意我这样喊你吗?”
洛长宁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我们两个认识不过两个月,可是又好像认识了很多年一样,有时候你看我、我看你会很尴尬,有时候却又犹如相识多年,记忆果然是很奇妙的东西。”
张炽明白这番话的意思,因为他曾经继承了娟笙阿姨的记忆,所以明明不过是认识了两个月而已,可却好像与他相处了整个童年。
张炽就当洛长宁不介意喊他长宁了:“我那时与你说的话——就是在离开墓地时,对你说的话,你不要当真……我都是骗你的。”
洛长宁没有出声,张炽咽了口口水:“我那时真的是太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