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等会下个人砸你身上了。”
谭城宣演戏:“我受伤了。”
顾简笑着扯住谭城宣的胳膊,把他往外拉。谭城宣尸体一样任顾简拉着他在海绵垫上滑行。
“……你真是……重如泰山。”顾简吃力地把人拉到草坪上,拍拍手坐他旁边。谭城宣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地上看顾简。
顾简被盯得不自在:“看什么?”
谭城宣扭头,得意洋洋地笑。
二十九
运动会结束,一班靠着谭城宣拿了不少奖,团支书马薇薇同学慇勤地给功臣端茶倒水。她从书包里掏出优惠券在三个人面前晃了晃。“当当当,看看这是什么?”
方少奇定睛一看:“哇,你哪里弄来的?”马薇薇手里的正是锦城第一家韩式自助餐的优惠券。锦城毕竟是小县城,前不久才开了第一家自助餐餐厅。
马薇薇:“老板是我爸同学,这是前两天开业时送的,现金券哦。咱们一起去吧。”
顾简不是太想去,顾雪照一个人在家,他难得不上晚自习,应该早点回去看看。
马薇薇央求:“顾简,去吧去吧。这么难得的机会。谭城宣今天为班里出这么大力,我想好好谢谢他,你作为同桌都不捧场吗?”
顾简看旁边的谭城宣佯装在看题,手中的笔却一动不动,心里好笑。“行,我们一起去。”
谭城宣立刻扔了笔,“走走走,去晚没位置了。”
四个人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到了餐厅。马薇薇把减肥大业抛到了脑后,烤rou酱菜点心水果一盘盘的往面前端。自助餐厅在商场顶层,玻璃墙面隔着一家家特色各异的餐厅。众人坐在靠玻璃的位置,顾简吃着水果往外面看。
孟初远和一名中年女人面对面的吃饭,并时不时的给对面的女人倒酒。
那个女人叫贾依,顾简认识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最近父亲如此反常。
谭城宣见顾简怔住,也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心中了然。伸出手去握顾简的手,顾简回过神,扫了谭城宣一眼,抽出手继续拿东西吃。
第二天上完第二节课,谭城宣还是没见到顾简来学校,去问了老师,也没有提前请假。谭城宣请了假去顾简家。
谭城宣站在门口按了十多分钟门铃,没人开门,可屋里明显有乒里乓啷的声音。谭城宣用脚踹门,急的团团转,只好扯开喉咙在外面喊:“顾简!顾简!”
砸了快半小时,衣衫不整的顾简才打开门。他右脸红肿,嘴角有血迹,睡衣领子被扯了个豁口。看见门口的谭城宣,顾简厌烦地皱眉:“你怎么来了,我家里有事。”说着就要关门,被谭城宣挡住门缝。客厅里孟初远揪着顾雪照头发欲往沙发上推,顾简飞速地往客厅中央跑,一手推孟初远,一手拉母亲。孟初远背对着门,并不知道有外人在,怒火中烧地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要往顾简身上砸。谭城宣两步上前抓住孟初远的手臂,他比孟初远高一点,此时极为压迫地盯着孟初远道:“叔叔,您不能这样。”
孟初远脸色涨红,第一次被外人看见他暴虐的一面,慌不择言:“我家里的事轮不到你来管,滚!”
谭城宣掏出手机要报警。
顾雪照从沙发上弹起就去抓谭城宣的手机,哀求道:“不要……”
谭城宣不可理解地看顾雪照:“阿姨,您这样是助纣为虐。”
顾简似乎忍耐了许久,“够了!”他气愤地甩开顾雪照的手,大声对孟初远道:“你继续打。我现在就去给你拦住贾依。”
孟初远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
顾简极残忍地说道:“十八年前的你没脸见她,现在的你更没脸见她。”
孟初远颓然坐在沙发上。
顾简抬腿走回自己房间,随便捞件衣服换下睡衣,甩手出门。他一刻也不想在这屋子里待。
谭城宣跟在顾简后面走了两条街,一直走到护城河附近。顾简不耐烦地扭头吼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顾简站在河边,脊背绷的笔直,直愣愣地看着远方。谭城宣走上前,伸开双臂从后面抱住他。顾简受惊似的挣扎,谭城宣死活不松手,直到顾简Jing疲力尽地往后靠,“谭城宣,我好累啊……”
“我知道。”
顾简似乎有一些哽咽:“你什么都不知道……”
谭城宣头靠着顾简的头,手上下轻抚顾简的手臂,“你说,我听着。”
三十
孟初远与贾依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孟初远家里穷,兄弟多。贾依省吃俭用的攒钱给孟初远读书。孟初远念书极其刻苦,十八岁那年考上了大学,但因为专业冷门,毕业后被分到锦城下属乡政府当科员。
顾恒知是锦阳市引以为傲的文化大家,孟初远念过书,嘴巴会来事,在乡政府招待了来游玩的顾恒知几次,一来二去,两人便有了些忘年交的情分。孟初远去顾恒知家里做客时,认识了顾恒知的独女顾雪照。
顾雪照自小被宠坏了,性子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