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了。”老皇帝的审视的眼神从张国舅的身上滑向太子,最后沉声道:“既然太子纯孝,那就去相爷府里照顾国舅吧,你舅舅这些年对你不薄,你可要好好回报。”
“什么?父皇!”太子听到这里才真正地慌了,他抬起头不敢置信地向御座上望去,却只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透着冷意的脸。
就在昨天,他还坐在那里,与皇位只有一步之隔,今天却瞬间天翻地覆。这怎能让他甘心!
“不,父皇,我还需要处理政事!父皇身体刚好,前段时日的政事都是我经手的。还有母后,母后不会同意的!父皇,我是太子,我还要孝敬您呢,我就在宫里,哪儿也不去!”
太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几乎有些疯魔。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顺着面前的御阶就向上爬去。
天子坐在高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他的手几乎触到了龙袍的衣摆,才一甩衣袖,让左右侍卫把“已经高兴坏了”的太子爷拉下去,和国舅爷一起送回相爷府内,严加看管。
太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然后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大殿中的众臣子才在退朝声中回过神来,摸摸后心,已经shi透了。
赵桀今日下朝后,难得有了一个好心情。
他从未把太子放在眼里,但是幼年的那些欺辱,他一时一刻都没有忘却。
就像老皇帝,即使现在对他多为倚重,那也是建立在桀王在边关可止小儿夜啼的功勋之下。若他还是当年那个人微言轻的皇室弃子,等待他的下场只会比赵贤更惨。
毕竟皇室中,是容不下任何温情的。
只除了他的母妃,颜贵妃。
赵桀仰着头,望着面前颐和殿高高的门楣。时间已从深秋迈入初冬,前几日夜里还下了一场小雪,院子里的那棵红梅便早早地开了。
他记得母妃还没死的那几年,殿里的情形已经很差了。皇帝把颐和殿当成了宫里的禁区,任何人不得踏入。
起初还有颜将军拜托内务府的总管帮衬一些。后来颜老将军被忌惮,怕连累了女儿外孙,也就断了和宫里的音讯。
颐和殿的日子,便越来越难。最难过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个宫人伺候,原有的宫女走的走,死的死,母妃又出不去,便只能任由着外面的宫人送饭。
开始还是好的,即使都是些不新鲜的菜叶子,也还能下咽。最难的是冬天,饭菜越来越差,有的甚至可以明显看出是别人的剩菜残羹,冷硬地冻成一块,就像当时的天气。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后来母妃找了一个宫人,让他带着自己出门吃了一顿好饭。再回来,就已经死在了这棵梅树下。
三尺白绫,雪地红梅。
第二天,他就被皇后接到了凤祥宫,和太子一同读书习字。他当时就知道,这是母妃的命换来的,也发誓,一定会让所有人,血债血偿。
今天的太子和张国舅仅仅是个开始,后面的皇帝和张氏才是真凶。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现在只是在踌躇,该怎样让他们,最痛苦地死去。
赵桀在门口静静地立着,左右的侍从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他的身后,不发一言。
半晌,天上慢慢飘起了雪。
“下雪了,还傻站着干嘛?快进来!”
一声呼喊,赵桀从回忆中惊醒。抬头只见顾想正穿着件火红的狐狸毛披风,站在雪地里的梅树下向他招手。
他一直知道顾想长得好看,却从没像今日这般,觉得他好看的简直有点炫目。那人眉眼弯弯地笑看着他,大红的披风里穿着件银色暗纹箭袖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着银狐毛。正应了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白衣衫”。
“快进来,这么大的雪还站门口,难道是真的傻了不成。”顾想见赵桀愣在门口,只怔怔地看着他,忙小跑着向前,拉着他的手就往屋里走,“今天出门时,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多穿点衣服,你偏不听!看到没,这就下雪了,还在外面呆着,怎么不冻死你!”
顾想一边说着一边把赵桀的大手放在自己的手掌间搓了搓,然后握着他的一只手小跑进屋里,里面暖融融的已经生了两三个火盆。
他先是脱了自己身上的披风,然后从怀里掏出手帕在赵桀的身上掸了掸:“我今日见院子里的梅花开得好,折了两只放在内室的窗台上,你闻闻,是不是有股子清香?”
屋里温暖,刚从室外进来的顾想不一会儿就被熏得两颊通红,额上也沁出了薄汗。
赵桀的眼神从他的额前滑过,沿着shi润的眼眸,被冻红的鼻尖,最后落到喋喋不休的双唇,弯下腰,轻轻地附了上去。
“唔。”顾想话音一滞,惊吓间咬到了舌尖。赵桀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眼里滑过一丝笑意,舌尖扫过舌尖,然后轻轻地□□安抚,唇齿间不时漏出shi润的“啧啧”声,听得顾想的耳根都红透了。
索性闭上眼睛,双臂换上赵桀的脖颈,献祭般地栖身加重了这个吻。
赵桀顺着他的动作,双手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