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说啊!你这个小三的儿子!!”
他看着叶帆的眼神好像把他当做臭水沟上漂浮的死老鼠:“你他妈就是个小三的儿子,跟你那个尼姑老妈一样,长了张勾人的脸!!凭什么咱们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你锦衣玉食,我却要忍受家破人亡的一切!!!”
叶帆挣扎的动作越来越无力,一方面是缺氧导致的力不从心,一方面是被星翕的话震惊。他瞪大眼睛注视着距离自己不超过三十公分的暴徒,想要从这张逐渐模糊的脸上看出那一半出乎意料的血缘关系。
星翕的恨意发自肺腑,他并没有理由撒谎,叶帆认为他说的应该是真的——虽然不可思议,但他确实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星翕会把自己视为眼中钉!
……可是“小三”?“小三的儿子”?他虽然对叶夫人并没有一般人对妈妈的亲近,但不代表他能忍受对叶夫人名誉的抹黑,她明明是被欺骗的,甚至为了那个男人傻乎乎的破戒还俗,她也是受害者!
忽然,星翕松开了紧掐在叶帆脖子上的手,猛地扶住自己的额头倒回了座位。他痛yin着,浑身不住颤抖,模样比刚刚从死神手上逃脱的叶帆看上去还要痛苦。他做完颅骨修复手术不到一个月,一般来讲这时的病人应该刚刚能下床,可他却因为心中的仇恨,劫持叶帆连续逃亡两天,现在又情绪波动如此之大,之前他一直强忍着疼痛,但万针穿脑的痛苦哪能轻易熬过?
骤然恢复空气让叶帆下意识的想咳嗽,他硬是憋住,生生把一口气憋在肺中,然后皆尽可能的缓缓呼出,他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趁星翕自顾不暇时,他一刻不停的寻找着脱困的机会。
星翕用来捆住叶帆的东西并非是专用的绳索,而是他就地取材找到的垃圾。皮带、鞋带、撕成一条条的衣服、宽胶带、甚至还有一条脏兮兮的红领巾,他用这些一圈一圈一层一层的绑住叶帆的手脚,仓促之下其实捆的并不算严实,叶帆刚刚挣动半天,左手已经能够小范围活动。他小幅度的抖动手指,让已经僵硬两天的手指逐渐恢复行动力。
他的动作做的非常隐蔽,星翕并没有发现身旁人的小算盘,他抱着头哀叫着。疼痛并没有打消他作恶的念头,反而让他更加疯狂。
他转头瞪着叶帆,用嘶哑的嗓音说:“叶帆……你和你妈妈毁了我的家庭,你有什么脸一直活得这么逍遥?”
他认定叶帆今天就会命丧于此,所以毫不顾忌的把二十年来憋在心中的怨恨发泄出来。
通过他喋喋不休的恨语,叶帆终于拼凑出来为了星翕对自己会有这么强烈的怨恨,并且两辈子都想致自己与死地……
星翕的父亲出身田间,孤身来大城市求学,因为长得帅气嘴巴甜,过关斩将追求到了大学系花,喜结连理。星翕的母亲有些公主脾气,好在父亲对母亲非常包容,对星翕十分宠爱,不过他每年都有一个月的时间独身回到家乡,说是要看望乡下的老朋友。在星翕十三岁那年,父亲忽然从公司辞职,说自己中了彩票头奖,为了躲避亲戚朋友借钱,故而举家搬到外省……谁想一年后,父亲车祸离世,母亲在整理父亲的遗物时,居然发现了他的一本秘密日记!
日记中记录的一切,颠覆了这个和谐家庭的一切——
在日记中,星父记录了他最近十年来的心路历程。在星翕三岁时,星父在一次回乡省亲中,结识了一位“漂亮、纯真、毫无社会经验”的小尼姑,她对他充满崇拜、饱含爱恋。星父不禁被她的清纯所迷惑,“不小心做了错事”,但为了家庭责任,他最终毅然决然回到城市。但在离开后他对她日思夜想,逐渐厌烦于婚后变得颐指气使的妻子。
一年后他重新回到家乡,却发现小尼姑早就还俗。多方打听之下,他从碎嘴的香客婆婆那里得知,那小尼姑是犯了戒,大着肚子离开庵里的!
这事他心中永久的一块心结。“作为男人,怎么能做一个不承担责任的懦夫呢?”午夜梦回,他总是能梦到他娶了还俗的小尼姑,抱着小尼姑给他生的儿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
他每年都会抽出一个月的时间回家乡寻找小尼姑的下落。在他看来,又没文化又没亲人的她,还俗后肯定是在山下的小镇里找个地方住,说不定正带着孩子痴痴的等着他呢!他可是她的救赎呢!他虽不能娶她,但给她点钱每年来看她还是能做到的。
谁想多年过去,他在一次寻找中,看到由几辆豪车组成的车队驶向尼姑庵。他原以为是哪位女老板要捐香火钱,跑去看热闹,却意外发现他纯洁美好的恋人居然蓄了发,跟在一位看上去能当她爸爸的富有老头子身边下了车!周围那些保镖称呼他为徐总,称呼她为夫人!
没想到短短几年没见,小尼姑居然变得那么世俗堕落,看来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会见钱眼开,说不定之前的清纯无辜也是她故意装出来的。他后来听其他香客议论,说这位来捐钱的大老板是徐氏集团的总裁,每年都向庵里捐赠大笔香火钱,也不要求庵里为他立什么碑,非常低调。
星父顺着这条线追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