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喧一怔,心里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昨夜之事,说来……也不能算是陈子明的错。
沈喧事后其实也大概想起了事情的经过,他与陈子明都喝多了,最后不知怎么的俩人便纠缠到了一起。
那个时候,沈喧还有些理智,他想过要把人推开,可不知怎么的,见陈子明欲火焚身的那副样子后,他心里便有些痒,于是便一咬牙生生把自己那抹理智掐灭了。
只是他并不知两人会那般情动,是因着媚药的催情作用,只当是两人酒后乱性而已。
而他无法太过苛责陈子明的原因,是因为……原本是他将陈子明按在了身下,若非体力及不上陈子明的话,今日下不了床的人便会是对方。
所以,在沈喧看来,此事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事已至此,他也就是生生闷气,真要怨恨陈子明却也不好意思,毕竟自己也险些把对方给那个了。
念及此,沈喧当即写了一封信,着管家送到了般若寺,总不能真让陈子明因为此事出了家吧!
第61章
信送到般若寺的时候,陈子明和那猫正在对坐参禅。
陈子明得知是沈喧送来的信,吓了一跳,拆信的时候手指都抖得不成样子了。
然而那信上却只有四个字:我的猫呢?
沈喧在找自己要猫?陈子明盯着那四个字反复看了半晌,心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猫他原以为沈喧定然是不愿再要了,毕竟眼不见心不烦,可如今沈喧竟然开了口,那是不是说明,沈喧和自己的关系还有修复的余地?
陈子明反复思考了良久,最终决定亲自拎着猫给沈喧送回去。不过这一日之内来回折腾了几次,等他到了沈府的时候,已经黄昏时分了。
沈喧背着手立在厅内,瞥见陈子明拎着猫笼进门,不咸不淡的讽刺道:“哟,陈师父,还没剃度呢?”
“大师说我尘缘未了,不能遁入空门。”陈子明道。
“哼,人家八成是怕你弄脏了佛家的地方。”沈喧道。
陈子明闻言被刺了一下,却也无从反驳,左右在他看来,是他对不住沈喧,沈喧想怎么骂他他都认。
沈喧见他垂首不说话,心里便觉得痛快了几分,而后望着那猫笼道:“这猫既然已经送来了,我就不留陈师父用饭了……”
沈喧说罢装模作样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一坐,却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嘶”的一声又弹了起来。
“你没事吧?”陈子明见状上前一把将人扶住,一脸紧张和后悔。沈喧原本没什么好脸色,但是一见陈子明这样,心肠便也硬不起来了。
他慢慢推开陈子明的手,扶着椅背道:“陈子明……”
陈子明从未听沈喧这么叫过自己,当即有些紧张的看向他。
“昨晚的事情我仔细想过了,酒后乱性,怨不得谁,我虽然吃了点亏,可也……也不能全怪你,往后咱们互不相欠。”沈喧道。
陈子明一怔,道:“昨晚,你我并非酒后乱性,而是因为我……”
“好了,你不用说了,此事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与此事有关的事情。”沈喧挥了挥手打断他道。
“沈喧……”陈子明还想解释。
沈喧却道:“陈兄,你我都是男子,很多事情不可能的……多想无益,倒不如早日死心的好。”
陈子明闻言顿时了然,沈喧竟然一直未曾怀疑过“媚药”一事,至今仍然以为两人只是酒后乱性,而且沈喧误以为陈子明是因为心中喜欢他,才会做了那种事。
虽说陈子明确实对沈喧有意,可那晚之事……不过,陈子明转念一想,若是这么想能让沈喧心里更容易接受,那便这样吧,何苦再让对方知道那肮脏的事实呢!
京城这场雪,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
大雪覆盖之下的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却掩埋着无数蠢蠢欲动的念头和动作。
安亲王大婚之期逐渐临近,而借着筹备婚礼各处走动的机会,他一直在暗中推进着“春闱”的安排。
与此同时,潘太保和郑太傅则暗中动作不断。除掉了赵寻这个眼中钉,他们暂时倒是没有将矛头对准李越,而是对准了彼此。
两人不和,由来已久。近期朝中各部人员的变化,又牵扯甚广,两方势力都在竭尽所能的安插自己的人手,同时想方设法想要扳倒对方的棋子。
如此一来,倒是给了李越可乘之机。
快接近年关之时,终于到了安亲王大婚的日子。
这日一早,京城内便热闹非凡,因为皇帝尚未大婚,如今安亲王大婚便算得上是京城近年来最热闹的喜事之一了。
李越今日特意穿了一袭亮色的衣衫,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他因素来与安亲王交好,于是今日赏了好些东西,随行的禁军将贺礼抬进亲王府的时候,吸引了不少目光。
“陛下今日真是好气色。”安亲王引着李越坐到上宾的位子,言语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