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淮被自问自答的池颂逗乐了,可是笑完又有点儿心疼:“剧组里一切都好吗?”
池颂打了个哈欠,说话声音稍稍清晰了一点:“都很好啊,伙食很好,工作也顺利,就是……”他停顿了一下,腔调变得很软,“……就是有点想你了。”
如果这软绵绵的小家伙在自己面前,宋致淮觉得自己一定会把他按倒,在床上摩擦摩擦一百个来回。
两个人打着电话,从床上谈到洗手间,又从洗手间谈回房间,宋致淮细心倾听着那边传来的每一个细微的响动,直到池颂说了声“再不出门就晚了”,他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电话。
和媳妇打完电话的宋致淮睡意全无,订了去横店的飞机票,大概今晚就能到横店。
订完后,宋致淮躺回床上,想了半天,又拿起手机,把票改签到了第二天晚上。
……他今天晚上有夜戏,很辛苦。
第二天下午六点,剧组就打板休息了。
池颂今天的戏拍得莫名顺利,心情很好。他回到宾馆换了便装,打算出去遛一遛。
出门时,他碰到了同样一身便装的白知荣。
池颂招呼道:“嗨。”
白知荣踌躇了半天,挺别扭地邀请道:“……一起吃晚饭?”
起初,白知荣坚信池颂是传说中的绿茶圣母吊,就是想和所有人搞好关系,让所有人都喜欢他。
白知荣也是个驴脾气,在池颂向他示好第三天的时候,就很不客气地当面质问他说:“你到底想干嘛?我又不打算把致淮抢回来。”
……只是稍微有点意难平罢了。
池颂闻言,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白知荣想,啊哈,被我说中了,果然是小人之心。
不过白知荣也知道自己这身份挺招人讨厌的,对池颂来说,自己是他现任的前男友,还天天在他眼前晃,对他挑三拣四的。
平心而论,池颂不给自己撂脸子、不把自己当空气处理,已经是极限了。
池颂斟酌好了言辞,才特诚恳地看向白知荣,说:“不是因为致淮。……我只是担心,你不喜欢我,就不会好好工作。……我怕把工作搞砸。”
白知荣想说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装什么三好学生,但是想想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他发现池颂……好像真的没撒谎。
他应该是剧组里最早起床的一批人之一。
他的剧本上满满都是用心的批注和勾画。
他总是在闲暇时跑去和导演交流戏。
宾馆的隔音不是很好,住在他斜对面,白知荣总能看到他屋里的灯亮到很晚,总会有台词的声音从他的门缝底下飘出,钻进自己耳朵里。
池颂平铺直叙地说出了他的真心:“我是真的很喜欢演戏,所以希望什么都做到最好。”
白知荣沉默半晌,机械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了。
白知荣失眠到半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买了两杯紫米粥,提去了化妆间。
他先去看了看蔡晴晴的妆面,提了几点意见后,又来到了池颂跟前。
他问:“吃早饭没?”
池颂今天起得有点早,就如实答道:“……还没呢。”
白知荣把一杯紫米粥连同吸管一起丢到了池颂怀里。
不等池颂表示感激,白知荣就飞快转向了化妆师:“他今天的衣服不大适合这个眉形,给他修一下。”
池颂的化妆师已经习惯每天早上被白知荣寒碜一下了,麻木地反问:“怎么修?”
白知荣从化妆包里拿出眉笔,贴近池颂,简单勾勒了一下他的眉,准确地画出了一个大致的形状。
池颂小声说:“谢谢。”
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白知荣一闻就发现,池颂用的漱口水和宋致淮用的是同一个牌子的。
但白知荣却奇异地没什么吃醋的感觉了。
宋致淮的方方面面已经渗透在眼前这个人的骨子里了,漱口水、香水,包括吃饭时先喝汤的习惯,都和当年那个让他迷恋的人无比相似。
他生平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宋致淮已经距离他那么远了,而只有眼前这个人,才是属于宋致淮的另一半。
在被勾眉的时候,感觉到亲近之意的池颂对白知荣小声说:“谢谢。”
白知荣看了他一眼:“……哼。”
一旁的蔡晴晴莫名觉得这俩人gay里gay气的。
两个人都是零号,在感情上蛮有共同话题,又都有自己钟爱的事业,所以,一旦摘掉有色眼镜,两个人的关系就突飞猛进了起来。
白知荣逐渐发现,池颂的人生很简单,一半装着演戏,一半装着他的家人、宋致淮和朋友,人际关系特别简单,有的时候还有点儿一根筋,看得白知荣着急,免不了在跟池颂吃饭时提点他两句。
以前总是池颂约他,白知荣纠结了好久,觉得自己也该主动邀请他一次,索性趁着这天下戏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