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对他做这事的不是别个,正是阿江。想到这天,石头觉得一股酥麻袭遍头皮,他在苦海之中懵懵想著──是阿江,阿江进来了,他们连成了一体,血融成一块儿了,往後他再也不怕找不到阿江。
这个念想给了石捕快无限的勇气,凭著这年头,他神奇地纳下了鬼王的巨枪,冰龙深深撞进他的身体。
阿江亦发出了叹息,他紧紧抱著石郎,十指几乎要嵌进那凡躯之中。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刺激、满足、感动等等,快要淹没了他。阿江“啊”了一声,抱著石头,边狠动边急促地喘道:石头儿,你也摸摸我……亲亲我……
他求的那样可怜,那样真诚。他的身体是冰的,连心跳都闻不见,可他的魂魄是热的──那在百年前寒了的心也渐渐跟著捂热。他们眼里再容不下天地万物,狭窄得只剩下彼此。他们一同被抛向了九天云霄,阿江越动越急,下手越来越狠,石头被他腾空抱起,撞得发鬓皆乱,他抱起这赤裸热躯,下身利剑频频冲撞,只看石头赤身背影快速上下颠动,他已经毫无主张,慌得心颤,只全然将自己交给了这许了他千百万年的厉鬼,任由阿江的痴、欲、爱、恨全发泄在自己身上。
最後他们携手齐齐攀峰,石头只觉下身被何物满满填了,原来是阿江全丢在他的体内。他眼前白光一晃,一阵刺痛。原来是阿江咬住了他的肩,留下了一排深刻齿印,然後又心疼地用舌头轻舔。
石捕快迷糊想,阿江在他身上烙了印,想来这一世,他也逃不了啦……
第7章
阿江可真不愧是百年厉鬼,一将那绊住自己的石头捏在手里,便将他翻来覆去耍玩似的,让石捕快觉得自己就像那砧板上的一条鱼,被这只厉鬼煎了一遍又一遍。
也不晓得阿江使了什麽法力,石头总觉得自己被撂在床上好似过了七八百年,一觉醒来,却看自己一身齐整躺在床上,他茫茫爬起来,原还想自己竟做了一夜春梦,哪知刚运动身子差点没滚下床去,耳闻风中一声轻轻笑声,不似取笑反是满满心疼同无奈。
石头扶著床沿爬起来,怔怔看那案子上翼王牌位,红布已掀,江燕云仨字赫然跃於眼前。
他费劲儿起身沐浴去,除了肩上那青黑牙印之余,身子果真无半点印记,只是背後诡异的还觉有几分余韵在,好似那冰冰凉的东西还留在那里,叫他走起路来姿势都不由别扭起来。
石捕去了衙门,他那毛坯房太小,不能当宴客之所,县老爷便将衙门院地空出来摆了数张桌子,只看他来时其余人还在蒙头大睡,那张大人同老班头喝得两颊通红,两个老头正亲亲密密抱揽在一起,呼噜声震天响著。
今天全县人也不怎的睡得那样沈,之後起了,都道昨夜里做了很久没有的好梦哩!
现下石头只得回去屋里先把残局拾掇拾掇,甫一拉门,就看那毛坯房顿时焕然一新,他这一脚宛如踏进了另一时空,也不知他那小院何时成了这豪门府邸。他看那装潢何其雅致气派,就连县里首富王员外府邸比起这个也要贻笑大方。
姑爷。
那甜腻嗓音叫得石头差点又一踉跄,却看前方两个红妆少女,面目俱是可爱讨喜。
姑爷,您且坐下吃了早点,王此刻正去东神殿拜见东神,再稍一会儿便会回府──两个少女推著石头入上座,过会儿便有侍儿带著食盒进来,Jing致小菜细致糕点排了足有两桌,一双少女翘著筷子,凑到姑爷身边甜甜道,姑爷,静儿兰儿为您布菜。
石捕快哪见过这般阵仗,两女殷殷献殷勤,石头儿还未有身为有夫之夫的领悟,只僵硬由著她们摆弄──姑爷尝尝这个,姑爷这是京里玉春楼的水晶小笼,姑爷喝酒,姑爷姑爷……
忽有一阵Yin风拂来,石捕快堪堪从碗里抬头,那一双侍儿就一脸惊慌,伏地跪了,全身抖得骨头要散了也似,一齐凄唤,王……!
石头往前一看,便看眼前那白衣男鬼不知何时飘了过来。
阿江今日一袭银素白袍,裙服褶褶如雪般在地上拖曳三尺,他犹如乘风而来,两袭广袖微微而扬,腰间佩了一块白脂琼玉,三千发丝独用一只玉白簪头挽了起来,若在平常他这等姿态必该用雪中清高白莲形容,可他此下美目盼兮,似如那冬雪化时,融成一滩汪汪春水。
阿江……石捕快讷讷唤了一声。
嗯。阿江淡笑应了,两手将石头儿从座上慢慢扶起,珍惜之情无以言表,他温柔道,原想你该不会这麽早起便先去办事,小石头莫要生我的气。
没,我没生气哎……
那小石头为何不看我?难不成为夫昨夜──
只看那一双夫夫相携走到院子里去,从後方看,那石捕快的一双耳朵已红似浆果,鬼王却似春风得意,那心思波荡如水沸腾,鬼殿里小鬼们捂著心口悄悄躲了。这些小鬼乃鬼王豢养,鬼气连通,自能觉出王的欢喜,便是当年王灭死仇人三代,将他们生魄吞尽另其永不得超生,也不似这样,单单纯纯的欢喜著哩。
王将新夫哄著走了,那後边儿入殿的管家鬼看到那一双俏丽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