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将我带出来?阿江呢?他可有为难你们?
赵铮目光敛敛,想起师尊嘱咐,面上笑说:皇兄,你莫急。我师尊神通广大,那鬼王自是伤不了咱们。
那他……可叫你们怎麽了?弟弟,你听哥哥说,阿江虽是厉鬼,却已经不再害人,你师尊……
皇兄,你冷静些。东道鬼君哪是这麽好打发的,我师尊只是暂且封了他的行动,待过些时日那些结界便能自己解开。
赵铮看他如此紧张,不由问:皇兄,你同那鬼君,究竟是什麽关系?
石捕头一怔,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您要是不愿意说,臣弟也不会……
赵铮原以为对方必不会告诉自己,哪想石头却凝视著他,坦坦荡荡地道:赵铮,你我是一家人,此事确实不应瞒你。实不相瞒……我与阿江,已经结了Yin亲。
赵铮闻言悚然一怔,哑然不语!
石头长叹,只好握著他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盘脱出。赵铮听了咬牙切齿,愤道:“那鬼王竟逼你……娶、娶他,此事实在荒谬!皇兄,你莫怕,我师尊迟早能替你收了那只厉鬼!”
“千万别!”石头骇然,阻扰他道:“阿江也不算逼迫我,我、我……这事,我本有责任,再者,我跟阿江……我也是愿意的。”
赵铮难以置信地觑著他,却看他坦然之余似有几分窘迫,眼里却又含了几分光彩。这种目光他并不陌生,他自诩风流,身边不乏倾慕之人,那些男女哪个不是用这样的眼神看著自己。石头跟那鬼君竟有断袖情谊,这事在赵铮看来更加荒唐,他不知为何自己这般愤怒,甩袖喝道:“你、你竟与那只厉鬼有染……你!你可知你丢尽了赵氏的颜面!”
赵铮怒极,嘴里自是胡言乱语。
石头知他难以接受,面上只苦涩一笑:“你莫担心,我这次随你去京城,只是为著去给娘亲上柱香。我从未想过要回归宗室,往後……你认不认我,全凭你自己。要是你觉得我丢了你的面子,大可当我死了,我也不会怪你。”
赵铮听他此话只觉心口钝痛难忍,差点便要逼问下去,莫不是在石头心里,他一个堂堂锦王连只鬼都比不上!然而话到嘴边,他却没脸问出口,只觉这样反叫人看了自己笑话。他怒而抿唇,从厢中挥袖而出,命人牵了一匹马来,一跃而上。
“王爷,您坐车,我来骑罢──”石头也不管身子还虚著,就要出车。
赵铮却不理他,挥下马鞭跑到车队前头。石头远远看著他的背影,只得作罢。
赵铮御马狂奔,寒风似刃削著面庞,他亦逐渐清醒,却更加纳闷!他管石头跟谁好去,自己这是在气什麽!赵铮拉著缰绳,暗暗咬牙,他自知石头心里住了那只厉鬼,便怨气难消。他才奔走数里,就觉胸口烦闷,呛咳数声之後,掌心竟见几缕血丝。
前阵子他与师尊一起做法,才成功划出大罗结界将那只鬼王困住,他亦为此付出代价,元气大伤,却不知那道结界又能将他困到何时。
赵铮眼眸暗暗沈下,为君者不能为他物所牵扰,那石头却次次扰乱他的心思,左右自己──这种隐患,果真该早早除去!
话虽至此,赵铮却不能控制自己,这一路上,他面上对石捕头故作冷淡,私下却不叫任何人怠慢他。好在石头身子养得极快,在厢中睡了半天,接著就能上马,如此也不过赶了一天半的路,一行人便到了皇城。
只看赵铮一入城门便神采奕奕,前头有骑兵开道,後有护卫护驾,皇城大道上百姓在旁侧围观,还有些大胆的姑娘往路上掷花,何等风光。石捕头为免惹人眼目,便换上了一身侍卫服,戴上暖帽,挡住了半张脸。
锦王府座落在京城最是繁华的东城巷,赵铮现在是最得宠的皇子,所分到的府邸自是华美气派,他一下马就拉著石头去看看自己这号称“天山人间”的府邸。他迫不及待的模样,好似忘了自己前两日还在同石头置气,一下子带石头去看看後院的假山湖泊,一会儿又拉著他去了那据说能纳下千人的宴会堂,还没看全又命人去把百兽园的白虎牵过来,王府奴役却道白虎叫康王借走了。
康王乃是三皇子,素日里和赵铮最是不对盘。赵铮听了自是要怒,却被石头给安抚下来。
又不是没机会瞧了,也别瞎忙乎著,老虎……管他白的还是黄黑的,不都那个样儿麽?石头挠挠脑袋。
赵铮叫他这麽一说,似乎也觉没啥好气的,就摆摆手,叫人下去备席。
王府大管家战战兢兢地走了,回头悄悄地打量了石头一眼,也没来得及看得清面目,心里直大呼怪奇──甭说那只白虎王爷素来喜爱得紧,再说还是康王要走的,王爷少说也得折腾好一阵子,总不会这麽轻易揭过去,哪知这人三言两语就把赵铮给哄住了。
赵铮府里大厨是宫里带出来的,他刻意叫人备了一桌宫里才吃得到的珍馐,每一道呈上来的时候,他都能用扇子指著同石头说出典故来。
石头知他是孩子心性,便也一一附和著他──他早就看出来,赵铮心眼虽多,可本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