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姓万,夫妻俩在临近的乡下买了一块地盖了间楼房,在那边喂鸽子种菜养老,儿子工作后在上海定居,小孩都十岁了。
季肖程的电话声响挺大的,梁昀一边收拾一边听他们讲话,先是闲聊了几句,后来听到万叔说退押金的事,他夫妻俩年纪大了不想往这边跑,也算是信任季肖程,这边就不过来查看了,让他帮忙把房子挂中介去,押金的五千块直接就退到账户里。
五千?
押金不是三千么?
“空调的发票我就连钥匙一块放中介那吧。”季肖程说。
电话里万叔连连说:“不用不用,我信得过你,再说那空调我知道价格,你还折了价,等搬了新屋请咱们老街坊过去瞧瞧,给你们庆祝……”
又寒暄了几句才挂电话,刚把手机揣兜里,肩膀一沉,梁昀从背后把他给抱住了。
“老季……”下巴搁在他肩窝,两人鬓角的发丝交缠,“……你对我真好。”
这个把月似乎将六年来落下的所有“rou麻”一并翻出过了一遍,季肖程rou麻着rou麻着也习惯了,不止习惯,还能跟得上剧本要求的表情,感情充沛的接台词儿。
投入的耳鬓厮磨片刻,他含情脉脉的回应:“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梁昀的鼻尖埋在他颈脖里,颤声唤他:“老公……”
季肖程动情的回唤:“老婆……”
“不许叫我老婆!”梁昀抬起脸,嘟着嘴。
“好好好,叫你老公行了吧。”
“快收拾东西吧!”
季肖程脱了外套,捋起袖子,加入打包行列,不收拾还不觉得,这一收拾起来,真的是什么破烂都不舍得丢。
他的东西上次分手已经拿走了大部分,剩下的都是些后来搬回来住后零零散散的小东西,满屋的大包小包里装的几乎全是梁昀的东西。
“这是什么?”打开左边梁昀专用的床头柜,拿出一个除去外包装只剩内包装未拆封的小玩意儿。
蹲地上的梁昀闻言回头,就瞅见季肖程一副求知欲旺盛的老脸,要是没看错,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尽是不怀好意的笑。
“宠物蛋你不知道?土炮!”
“哦。是宠物蛋啊。”季肖程一脸捉狭的笑,看了看背面的说明,念道:“超长电量,三挡强力震动,USB接口快充,吹-chao神器,满足你和你的他……”
梁昀的脸色就跟着念说明的节奏不断加深,待红成了番茄色他突然暴起,一把夺过那东西,季肖程叫道:“喂喂喂!别扔别扔,好几十块呢,人家小蛋蛋连窝都没进过你就扔,太坏了吧你。”
“要孵蛋用你的窝孵,给你!”气急败坏的把东西丢进季肖程手里,梁昀恨不得把这家伙塞马桶里——你就不能偷偷藏起来,下次再……再用到我身上?
第二天一早车就来了,两辆五菱荣光,除了两位司机,同车一起来的还有据说是跟老季同宿舍的室友。
梁昀在卧室里将昨晚睡的床垫和被子叠起来装包,刚放好就听到楼梯传来嘈杂的声响,他走到卧室门口,迎面就看到一个白面尖下巴的男孩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气还没顺一口,两腿一并,铿锵有力的叫道:“嫂子好!”
梁昀:“……”
后面季肖程带着三个同事一块进来,梁昀一眼就看到身个最纤细的那个小男生,可不就是上次去宿舍见着的“新男友”
“梁哥你好,我们是季经理的同事,我叫张祺。”
尖下巴的那个恍然大悟,傻笑着抓抓脑袋,重新介绍:“嫂、哦不,梁哥,我叫陈俊,季经理的小跟班,呵呵!”
“得了,别贫了,赶紧搬东西!”季肖程挥挥手,几个人开始蚂蚁搬家,一点点把东西往楼下拎。
今天搬家本来是准备悄悄的搬,省的惊动了隔壁左右的邻居,都是上了年纪的人,非要帮忙搬上搬下的伤了腰就不好了。哪知道才搬了一道就被隔壁的大叔看到了,立马召集了几个壮丁帮着把行李全搬到了楼下,一刻钟时间都没要。
季肖程把准备好的两条烟拆了一条,推来推去的算是一人塞了一包,常年在楼下下棋聊天的家公家婆们这会都站了起来,把他们送到车上。杜阿姨挺舍不得的,站在车边和梁昀季肖程絮絮叨叨讲了半天,最后还是杜叔叔扯开了他老婆,叫他们赶紧走,再不走万一堵路上还不得耗上一天时间。
车子启动倒退,梁昀放下车窗,以便能毫无隔阂的最后一次看一看生活了七年的地方。
斑驳的老房子迎着东方的晨光,车轮逆时针旋转,缓缓倒退,视野里,日光匹练在倒退的距离中散开烁目的金芒,承载了他们最美好时光的老房子,渐渐隐没于无数细微的阳光颗粒中,直到最后什么也看不到。
季肖程开着车领着两辆五菱出小区,拐到了不远处的房屋中介所,两人把各自身上的钥匙放在了一块,一共四把。
梁昀想了想,叫他等等,翻开随身的一个包裹,里边放的都是抽屉里边比较重要的证件,拿出一个小盒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