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是她自己脑海之中自造出来的荒唐故事也说不定。
俞雪瑰才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一个幽暗的身影便已然慢慢地踱到了她的床边。
当光明再次被送还大地之际,顾德却仍旧在一片黑暗之中挣扎着,他甚至还在自己的手脚处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束缚感,一种颠簸的振荡将他晃歪斜了一些,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摔到了一边,继而他的鼻前沁过了一阵熟悉的幽香,他紧张而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雪瑰?是你吗?”
“嗯!”
“我们这是在哪里?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我的眼睛好像被蒙上了。你可以看到吗?”
顾德向着俞雪瑰的方向靠了靠,他说:“我的眼睛也被蒙上了,现在我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我感觉我们应该在一个货车的车厢里,我能感觉到一种在道路上颠簸的感觉。”
俞雪瑰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什么,一阵鼓噪的吉他声却尖锐地刺痛了她与顾德的耳膜,当一连串华丽的音符激情地演绎过后,一声轻蔑的笑声响起了:“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听到这一声话语,俞雪瑰已然按捺不住那颤抖的声音:“泥猫?”
当“泥猫”二字飘到了顾德的耳中,他只觉得那一瞬自己的心脏好像变作了爆发的火山一般,好似要喷出汹涌的岩浆,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那轰然的心跳,他面色惨白地抖道:“泥猫……”
“呵呵……你们的记性还真是很好呀!竟然只听过一次我的声音就可以记住了吗?只可惜你们是在错误的地方,听到了我错误的声音,如果你们是在对的地方听到我对的声音,那么也许你们会比现在更加享受一些。哼哼……”
须臾之后便是一阵用脚踢打的细碎声响和一些痛苦的呻yin声。
“你很聪明呀!你比条子还聪明!你总是能找到我是不是?逛酒吧很有意思吧?逛音乐吧也很有意思吧?哈哈哈哈……”
在笑声的回荡之中,顾德只觉得那脚步声似乎渐渐地靠近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位兄弟,原本你应该是可以安享天年的,不过谁让你认识这妞儿呢,所以你得陪着她死……”
顾德还想要问一些,但是一声清脆的枪声却让他的全部思绪戛然而止了,在鼻前的硝烟味道之中,他似乎嗅到了自己身体之中那些鲜血的味道,而那一阵阵源自胸口的剧痛则是让他觉得痛不欲生。
“砰……砰……”又有两声枪声响起了,但是顾德却觉得解脱了,因为在枪声之后,又传来了让人心安的声音。
“李队……李队……泥猫已经被击毙了,人质有一人受伤……需要救护车……”
一直处于黑暗之中的顾德,突然获得了一片太过耀眼的光明,在片刻的光明之后,映入他眼眸的便是那遍地的血污,他望着两步开外的血迹问道:“泥猫已经死了吗?”
俞雪瑰双眼噙着泪水,点了点头:“嗯!他死了!他已经死了!你可以安心了!警察已经带他走了,一会儿救护车就会来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顾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看了看那成片的血水,不禁惨然地笑了:“你不用安慰我了……这一定是老天在惩罚我的,都是因为我对你动了杀心才被老天惩罚的……雪瑰,我对不起你。你一直在帮助我,但是我却鬼迷了心窍地想要杀了你,现在我可能挺不住了,那么我就把我的秘密告诉你吧,就当作是我对你致歉了……”
“你不要多说话了。”
顾德轻轻地附到了俞雪瑰的耳边说:“我可能等不到救护车了……我告诉你……你到我家的厨房,去找调料瓶,在放冰糖的瓶子里有……一颗钻石……很大很大的钻石……送给你了……”
顾德如释重负地说完了这样一句话后,只觉得眼皮不再有力气可以睁开,甚至连呼吸都是这样的疲惫,他也渐渐地忘记了思考,忘记了记忆……
最为绵长的黑夜似乎成了他最忠诚的伴侣。
但是黑夜却终归只是黑夜,并非是永夜,黑夜终归会有尽头。当黑夜再次走到尽头之际,顾德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但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觉得恍如隔世,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不禁惊异道:“我不是被枪击了吗?为什么会没有伤口?”
随即他又望着自己眼前那熟悉的装潢与舒适的床榻纳闷了起来:“我怎么又回这里了呢?我不是应该在货车的车厢里吗?”
顾德走到卫生间,狠命地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当他抬起头时,他不禁被镜中的自己吓到了,自己的这张脸为什么又变回了做Jing算师时的模样?就在他对镜之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音乐,他看到来电人是俞经理便立时接通了电话:“喂……”
“昨晚聚餐,你喝了好多的酒,今天感觉怎么样?”
“昨晚聚餐?”
“是呀!你酒没醒吗?要不今天给你放假一天吧!明天能来上班吧?”
“俞经理……我还在上班?”
“怎么?你彻底喝糊涂了?你不想上班了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