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餐的时候,厨师做了好些高热量高营养的食物端上桌。乔元礼对食谱的变动相当敏感,问:“一大早就吃这么丰盛?”
厨师是乔家十几年的老佣人了,和乔元礼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尊卑之分,揶揄地回答:“给铭少补补身子。”
乔元礼沉默地盯着他。
厨师继续道:“铭少还年轻,万一纵欲过度搞坏健康就不好了。大老板可得节制一点儿。”
乔铭易难为情得恨不得钻进餐桌下面!
乔元礼也有些狼狈。“你们都知道了?”
“我们做下人的又不瞎……”
既然佣人们都知道了,乔元礼也不再顾忌什么,此后在家里不论是亲吻还是做爱都光明正大地来,也不回避他人的眼光。
乔铭易脸皮薄,总觉得在服侍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保姆佣人面前有点儿抬不起头,好像做了什么羞于见人的事一样。可不知是不是他自以为是的错觉,总觉得下人似乎对自己更尊敬了一些。毕竟他现在不仅是大宅子的少主人,更是唯有的两个主人之一了。
就是常常觉得佣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尤其是那些在乔家工作多年的老人。这也难免。他当乔元礼的儿子当了那么多年,突然之间变成了乔元礼的情人,佣人们一时适应不了、甚至内心鄙弃也很正常。
那些看着乔铭易长大的老佣人们常常对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乔铭易常猜测他们到底是要劝告自己,还是抒发什么不满?终于有一天,他叫住自己的保姆松姨,问:“松姨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好了,我又不是我爸,不会大发雷霆的。”
松姨犹豫了一会儿,问:“铭少,大老板对你好吗?”
乔铭易莫名其妙:“他对我当然很好啦。”
“他有没有对你说过奇怪的话?”
“……怎么样算是奇怪?”
松姨摸了摸他的脑袋。小时候这个动作代表亲昵,现在乔铭易已经比老妇人还高了,摸头就显得有些滑稽了。
“没有就好。”老妇人意味深长地笑笑。
之后不论乔铭易怎么追问,松姨都不肯透露她这番问话的缘由。
乔铭易拿同样的问题问乔元礼。父亲若无其事地捧着茶杯:“松姨待你亲,大概怕我三心二意亏待你吧?”
“爸你会吗?”
“当然不会。”
他揽过乔铭易的腰,两人交换了一个熟稔而自然的深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乔铭易总觉得乔元礼的眼神有些闪躲。
又到一年中元节。
依照惯例,乔元礼应该带乔铭易去拜祭亲生父母。可今年有些不同寻常。不久之前他们才在于氏夫妇墓前大闹过一场,没过几天乔元礼就把乔铭易拐上了床。现在他们不仅是父子也是情人,到了于氏夫妇面前,身份颇为尴尬。
乔元礼左思右想,决定不去了。
“今年你一个人去看看吧。”
中元节那天早上,他让乔铭易规规矩矩穿上一身白衬衫,站在落地穿衣镜前替儿子整理衣领。
“你不去?”乔铭易不解。
“你说我见了信城和阿梅,是该叫他们大哥大嫂呢,还是该叫他们岳父岳母?”乔元礼苦笑,“怕他们生我的气,无颜面对他们。”
好像也有道理。乔铭易一直以为养父天不怕地不怕,想不到他居然会因这种事而忐忑不安。不过若是换作他自己,恐怕也觉得汗颜。“我把儿子托付给你,你居然上了他,乔元礼你他妈还是人吗?”他脑补着亲爹暴跳如雷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哆嗦。
“那我替你多美言几句。”
乔铭易正准备离开,乔元礼拉住他的手笑着问:“是不是忘了什么?”
乔铭易踮起脚在爸爸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刚要分开,乔元礼忽然用力扣住他的腰,将他拖回跟前,深深地献上一个shi润浓厚的吻,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他离去。
乔铭易捂着红肿的嘴唇,胸口小鹿乱撞。现在乔元礼对他完全就像对待情人一样,甚至比一般的情人更加亲昵和宠爱,他却不怎么适应。多年来相处的习惯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而且他还是第一次和别人发展出这么亲密的关系……
不过只要时间久了,慢慢就习以为常了吧。也许有一天他们会变成老夫老妻那样……嗯,现在想那么久远的事干嘛!
乔元礼准许他开自己的车,所以他驾着幻影潇洒地来到风山陵园。今天前来祭拜扫墓的人很多,上山的小路甚至有些拥堵。好不容易来到父母陵前,乔铭易点上两柱香,学乔元礼的样子放上一支古巴雪茄,在墓前蹲下,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
“爸,妈,是我,我又来了……”他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和我爸……呃,我是说我养父,我们已经和好了。他对我一直很好很好,之前我说他亏待我,那是我闹脾气说胡话,你们千万别当真。”
顿了顿,脸上腾起一朵红云,“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