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
沉夏自己摸索着扣好安全带,觉得有些奇怪:今天希声怎么不帮自己扣了,忘了么?
探出头往希声的手机上瞅了一眼,沉夏心头沁出一丝凉意。是个女孩头像的号码在给他发短信息,或许是班上的女同学,但是他不是从没把号码告诉给女同学吗?
沉夏皱着眉头看向窗外,一路上都没跟希声说话。
而希声不正常的安静,让沉夏气鼓鼓的脸蛋变得更圆了,直到下车才勉强恢复了神色。浅笑着下车,两人一前一后,并不是像平日肩并肩那样走进了警局。
“你们怎么看?目前庄卓群的嫌疑最大,割开庄夫人的那把刀是就地取材,就放在书房的玻璃柜里,是庄卓群去年送给他父亲的生日礼物。这刀的来历还真不小,是一个退伍的美国特种部队军人通过黑市卖给他的……”看见他们进门来,方跃也不客套,张口就是案情。
希声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沉夏则是翻了翻案发现场的照片,眉头倒竖,好没气地说了句:“法医报告呢?致死原因是不是刀伤割喉,你得先把这点搞清楚了再来推理吧?”
“呃,报告在这里……”发现沉夏的语气很冲,方跃不知觉瞄了希声一眼,用眼神询问他:你今早喂他吃炮仗啦?
结果发现希声根本不搭理他,一副神游在外的模样。方跃八卦地看了看他俩之间相隔一米距离,连忙低头给家悦发了条短信:大新闻哪,大爆料喔!沉夏和希声吵架了!
不到五秒,宁家悦回复过来:真的?求围观,求真相,求图片,哈哈哈~~
听见他那母鸡下蛋的短信彩铃,沉夏拿着法医报告的手抖了抖,瞠目说:“方组长,拜托你换了这个sao包的铃声吧!不认识你的会以为你欲求不满,认识你的更会以为你欲求不满,你是有多渴求,才每天都想着吃‘蛋蛋’啊?”
比被一块板砖拍中要害的感觉还逊,方跃的脸上打翻了五彩盒子,但只有黑色和白色留下了痕迹。他仰起头,指着沉夏对希声喊:“我是不是得罪他了,你哥跟我有过节吗?”
“有没有过节我不知道,但你可以接受一个现实。无论你和我哥没有有过节,他都会把你当节来过的。”希声完全不以为意地摊开手,从沉夏手中拿过报告,平静地对方跃说:“在被那把刀割喉之前,庄夫人就已经咽气了。这凶手……是欲盖弥彰,还是想要栽赃嫁祸呢?”
听见希声刚才的话,沉夏的抬头纹瞬时少了一半,闷声闷气地接话道:“反正是两种可能性中的一种,要排除嫌疑人,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呢?”
“除了庄卓群,其他人都有确实的不在场证明,因此我才说……他嫌疑最大么。在他上楼之后,到庄夫人的尸体被发现之前,没有人能证明他的行踪。”方跃委屈地放下手机,趴在桌上观察这兄弟俩的神情。
希声冷静得近乎于冰凉的泉水,反观沉夏,他此刻肢体僵硬,嘴角深陷。
“没有人的不在场证明是有漏洞的吗?”希声问。
“不知道,还在一一排查当中,人数太多,没有捷径可走。”方跃对他们摇了摇头。
沉夏也觉得有些棘手了,思虑了一会,问:“庄卓群和张瑾然的DNA对比出来了没?”
“快了,今天晚上大概就能出来……你们真觉得他们两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吗?如果张瑾然就是李恩京,那他的确有杀庄夫人的动机,但他一直因为故意伤人罪被拘留着呢,作案的显然不会是他。”拿起笔在指缝间转了转,方跃苦闷地想,如果真是一个人干的倒好了,省得他麻烦啊,不过……
“谁说这案子只有一个凶手了?”沉夏忽然笑起来。
“啊,你的意思是李恩京的帮手也帮他杀人?可是什么人有动机让他为了李恩京杀人呀,那人犯得着吗?”也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是一直找不到符合这种条件的人,方跃实在是拿不准,因而没办法顺着个思路往下查。
沉夏冷哼一声,说:“一般的两人团伙犯罪,肯定有一个人是处于主导地位,也就是领导者,另一个则是服从者,听从领导者的指挥。但这个案子可能有些特殊,两人共同犯罪,是帮凶但却不是伙伴,他们的目标一致,却没有……”
讲到这里,沉夏有点为难,不知道如何浅显地对方跃说明这个问题。
“没有共同的行动计划,因为他们的碰见非常困难而且冒险。但他们之间存有特殊的默契,一个人行动时另一个人保持观望,两人相互等待着对方的动作,这个人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另一个才决定下一步如何做。”希声见他迟疑,立即顺着他的话解释起来。
“噢,我点明白了!”方跃埋头翻卷宗本。
“切,要你多嘴。”沉夏歪下头,嘟起嘴,自顾自小声嘀咕着。
希声听力很好,自然是听见沉夏的埋怨了。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又把嘴角含蓄的笑偷偷给压了下去。
“如此说来,这个人也有杀死庄夫人的深刻动机,但那是什么呢?看来……得把庄夫人的背景和资料再重新调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