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
“你跟他说话了?”
“没有,他跟老教授在做研究呢。”
杨思凡停下笔,抬头:“他看见你了吗?”
“看见了。”
她再问:“那为什么不让你马上回家属室去?”
钱浅笑,挑眉:“谁知道啊。”
杨思凡啪地放下笔:“你别想将所有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按理说,赵安见到你第一时间应该是让你回家属室,这是研究所,多少学术秘密不能公布,哪是你一个无关人等可以随便逗留的?”
钱浅笑得更为灿烂,有一丝丝嘲讽。她右手托腮,睁着无辜的眼:“但他确实没有叫我哪,说不定是看我长得好看。”
“你……”杨思凡气极。
郑懿拍了拍杨思凡手臂朝她使个眼色,而后依旧冷着脸,道:“你有没有见到赵安与老教授争执?”
“没有。”
“当真没有?”
“没有。”
郑懿皱眉:“老教授手肘靠内侧被利器割伤,看伤口,应该是老教授抬手挡利器时被伤。老教授穿着短袖白袍出现在监控下并没有伤口,回到研究所也还没半小时,也就是说,伤口是在爆炸前二十五分钟内造成的,而且还是在端粒研究室。你当真没看到什么?”
“大哥,你看嘛,我就在那里呆了十分钟左右,那其余时间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在门外时有没有见到老教授手上的伤口?”
“没有。”她一惊,“可能是我一走他们才起争执的吧。”
郑懿点头:“有道理。”
杨思凡一把打在他手臂上,狠狠瞪他一眼。郑懿即刻又变得老气横秋起来,这惹得钱浅一顿闷笑。
郑懿脸明明有些红,却硬是要憋出些白来遮住,便显得整个人极其别捏不自在。而后他干脆一拍桌子,站起睨视着钱浅,却不说话。
钱浅困惑地看他片刻,浮笑,自信满满。“诶,我说,你们在监控里看到我拿了一堆东西进去吗?我就是第一次去,保安还把我所有随身携带的东西没收了。还有,听说还有其他炸/弹被你们拆了?那拆出来的炸/弹有我的指纹么?”
杨思凡微微扬起笑。这笑带着jian诈,看得钱浅心头一阵麻。杨思凡道:“钱小姐,就算光若这件事你是无辜的,但是一条人命加上柳教授,你是坐定了。”
“你不用吓唬我,我又没对柳哥做什么,他是我朋友。”
“那么钱小姐,”杨思凡也站起,将一叠资料郑重推给她,“这里有些资料,很厚。太长不看版,我直接给你说,你昨天疯玩去了,检验科的特意去你家找你,没找到你,找到你匆匆遗留在门口的垃圾。垃圾里,很不幸,有一坨猫毛。又很不幸,大家不厌其烦一根根检,你猜发现了什么?”
钱浅脸色微变,却依旧笑着:“我家有两只猫,有猫毛有什么奇怪的?”
“正常来说,没什么奇怪的,怪就怪在,有几根不属于你现在的两只猫。DNA对比发现,它们跟袭击柳长卿的染黑白猫一致。也就是说,那只所谓的‘黑’猫,是你所养。”
钱浅脸色一白,咬了咬下唇,反问道:“那你不给是从别人家飘进来的?”
“的确有可能,但是,对不起,今早我们申请了搜查令,你又出去了。本来嘛,也不该破门而入,但是部长忽然一个电话下来说事态严重,责任他承担。虽说我一个底层人员,也不知道有多严重,但是我劝你钱小姐,好好说。”
“不就是几根猫毛,有什么……”
“你错了,”杨思凡笑道,“你家里,到处都有那只猫的DNA,咬咬球、砂盆、干花、窗帘,相信我不用多说你也懂了。”
钱浅垂头,胸膛急剧起伏,双手扣在膝上紧紧握起。
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春秋走过,钱浅却如那望夫石只顾随着浪chao起伏着视线遥想远方。远方,没有什么,只有海天相接那一线,长长的,那么细小,却不断不断有朝阳从那里升起,日复一日。
钱浅微微笑,有些凄,有些甘愿。“陈枫是我杀的,柳哥……也是我。”
郑懿坐下,不自觉动了容、缓了语气:“为什么?”
钱浅头一撇,瞧一眼那刺目的灯光:“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想做而已。”
杨思凡也坐下,她忽而觉得眼前令女生讨厌的矫作女子有些可怜,仿佛她肩上压了巍峨大山。“你喜欢猫?”
钱浅眼眸亮了亮,笑道:“喜欢。”
“所以就算是过往生活里与它们的一点一滴都不愿舍弃,这正是你致命的地方。你为什么要把它们当武器?”
她苦涩一笑,有些答非所问:“有些东西就算喜欢也得身不由己,人生不都如此吗?”
“谁逼你?”郑懿问。
“没有人。”钱浅很坚决,很果断——没有人。
杨思凡冷笑:“没有人?你喜欢柳长卿为什么还要投毒?还是说,所有一切你喜欢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