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膝盖上,一笑,如躲移在山峦后的流云般自适道遥。他说:“有人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也是男人,因而一直以来我是不信的。可前天开始,我信了。”
他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惊愕得再抑不住怒气脸色青白的江白。
江白眉宇凝霜,连嘴角都得紧紧的。良久,他紧张而失望地可:“那你对我,是真是假?”
“你说真,那就是真;你说假,那就是假。
江白朝他走过去:“你希望我说什么?
“情浓时真,情薄时假,有真足矣。”
“你这么容易满足?”
“知足常乐。”
江白伸手轻抚过他眉梢,悲伤从自己的眉宇间溢了出来。“我总觉得,你要离开我了。那我以后怎么找你?”
柳长卿颇觉好笑,不禁轻嗤:“欧阳燊骂你骂得没错,明知是我利用你套取信息你还……”此时他又喜又怒又无奈,他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便择了一个:“冥顽不灵。”
江白却不以为意,在他脸上啄了一ロ,没心没肺云淡风轻地笑说:“小学老师没教过你要学会坚持和不妥协?我认定的东西,谁也没办法阻止我去得到,除非,我对它没兴趣了。”说到末了,江白目光炯炯地望着柳长卿,那一丝一缕的坚毅与深情,就这般毫不顾忌地横冲直撞抵达他眼里心里。可柳长卿读到的却是最深最难的哀求与挽留。
江白还在等他回答,却见他一偏头,站起,不成不淡说:“我上厕所。”
江白萎靡蹲着,嘴角笑容渐起,却是最无望的自嘲。
柳长卿是什么?大约就是一个魅惑到極致的黑洞吧。连光跑了进去也再跑不出来了,可入们却依旧趋之若要解开它的秘密。
江白叹口气,开了手机。
意外
“咕噜咕噜”,江白点开未读短信,一下又惊又忧。他连忙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喂,妈,你们怎么回来了?”
手机那头传来熟悉的语声。这道语声已近三个月没有听过了,他不禁有些汗颜愧疚。只听那头此时欣喜又疑惑,“小白,你手机怎么关机了?遇到困难了么?”
他能感受到他的母亲隐隐不安。
江白哈哈一笑:“没什么,就是没电了而已。爸呢?”
“你爸在排队付款呢?你今晚能回家吃饭吗?”
江白犹豫,笑道:“今天还有其他工作,改天有空我再联系你们。你们回诗意新城去吧,别去尚上水岸了。”
江白母亲沉默了几秒,说:“好,你工作一定要小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一个星期之后,你可以回来了吗?”
江白心有一股酸涩流过,他自言自语般开口:“一个星期吗?应该够了。妈,你知道什么?”
那头又寂静了几秒,只有旁边的人声闯进手机。“我应该知道什么?今天萧拯跟我说你要去执行秘密任务,又说让我们严格闭门不出直到接到他电话,所以我们来了商场买粮食。但我差不多一年没见你了,实在担心你,忍不住联系你,希望没给你造成困扰。小白,是不是这次比较危险?”
秘密任务?江白不知萧拯为什么要瞒着他的父母他炒了他们鱿鱼的事,但他想,萧拯还是相信他的,否则就应该让他父母把他拷回安全部去。他拂拂思绪,笑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哎哟,妈你放心吧,哪次出任务不危险?但你放心,太危险的萧老大不会让我去做的,就像前年缉捕持/枪连环杀/人案嫌犯,不也把我派到外围去做调度员了吗?你放心吧。”
“不管怎样都好,你得记着,你还有爸爸妈妈。”
那次缉捕行动,江白母亲是知道实情的。由于一个新来的队员疏忽锁定错了嫌犯,令行动面临功败垂成的结果。江白当机立断,率先自个儿到外围搜捕。也就是后来大家赶了上来,没了章法,江白才不得已在危机四伏的树林中只身一人拿着对讲机调度队员行动。
江白时常拿这件事来安慰他母亲,却不知他母亲早已接受了他的善意谎言。
“嗯,妈,那你们……怎么回事?”
手机里一片兵荒马乱的嗷嗷叫响起,江白提着心,努力分辨着几乎淹没在尖叫声中的母亲的声音。
“商场里莫名sao动起来了,你爸也付完款了,我们就离开,你不用……啊!”
“妈,妈,妈!”
“菁华!”听不真切,但江白直觉这是他爸爸的喊叫声。“你们干什么?”
“啊!”
“里面有炸/弹,快跑!”
“别挡着,快跑!”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啊!”
忽然,寂静无声。
江白拿着手机的手抖了抖,试探着唤道:“妈?妈?你还好吧?爸,爸?说话呀!”
江白脑中空白几秒,一慌,揣上手机,从书房锁了几层的盒子里翻出手/枪,拔腿就要离开。刚走到门前伸手开门,一只修长却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