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还是算了。”
“那跟物业说一说,打通呗。”
菁华白江白一眼,道:“你可别乱来。”
“行。”
“改天抽个时间,去临天望洋的莫教授那聚聚,怎样?”
“你说怎么好就怎么做呗。”江白转身,“我先去刷个牙。”
江白走近浴室,看着镜子中满脸胡渣子的自己,不禁失笑。他拿起剃须膏,一面倒弄一面出神。
惊舆山,一具尸体都没有。不知回到那边的世界,那些凭空出现的尸体是否会引起恐慌。
从那一日起,世界宁静下来了,静得让他觉得可怕。
“白大,放手吧。”花晚照在他身后扯着他。
面前那昏沉的人,在风洞前,宛如垂柳,随风飘摆,仿佛手一松,那些柳条便要被拦腰斩断,最终化作点点油绿被风吹散,他再握不得半点。
“白大,放手吧。”
江白咬牙,右手手指却逐渐滑过柳长卿手腕处的皮肤。
“白大,你的右手自从磕在了玻璃里,就没力气,连枪都打不准,你这么做,只能是折自己一只手臂。”
“一只手臂换回他,值得。从那天为他挡住头起,我就知道,这只手臂就是为他而活的。”
“白大!”
江白叼着牙刷,甩甩右手,忙洗了脸,走到客厅时,见他母亲仍在摘桂花。细细地,小心翼翼地摘取,似乎是什么宝贝一般。
“妈,我出去了。”
“去哪?”
“墓地。”
“早点回来。”
“怕是要晚上才能回来呢。”
“检侦组里有任务么?”
江白斜勾唇角:“你猜。”
“嗤,行了,先回家里,我做些桂花糕,你带去。”
“妈,你……真没意见?”江白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母亲,生怕一个不留意就要错过些什么。
“我能有什么意见?”菁华拿起那只空瓷碟,朝他挥挥,“我的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有意见我可不愿Cao劳我的手。”
江白欣喜笑着,露出一排小白牙:“谢谢妈。”
江白与花晚照拿了一束菊花,放在墓碑前,静静伫立许久,而后无声离开。
江白驱车直往医院而去,坐在副驾驶的花晚照被他的车速吓得紧紧拽住安全带。
“喂,我说,你不用这么着急吧?”
“不是我急,是你胆子小。”
“世上第一座合葬空墓碑是我去申请的,这叫胆子小?”
江白乜斜他一眼:“只有面临生死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胆魄。你怕死,不就是胆子小么?”
花晚照三条黑线从额角竖下,“是是是,一世英名就毁在当时拉着你劝你这一事上,我还不是担心你嘛,你要不要逮着机会就揶揄我?”
江白一手拍过去,重重打在他肩头上,“我这只手臂可还活着呢,只要它还在,你休想我原谅你。”
花晚照偏头朝窗外看去,直觉自己当时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检侦组里说,万万不能在他面前开某人一丁点儿玩笑、说某人一丁点儿不好,哪怕只是手指盖儿大,否则会被他记一辈子。他们说时,还公然悄悄伸出一截食指,朝花晚照戳去。花晚照每每想起这时不时就重复上演的画面,他真恨,当时应该一脚将江白踹晕,等他醒来就说是飞石砸晕他的就行了。
“下车。”
花晚照拉回神来,“干嘛?”
“你快下车。”
花晚照看着江白一脸严肃认真,一道高低眉就送给他:“这……前不着公交站后不着地铁站的,你好歹送我到随便一个站啊。”
“不行,要到了。”
“不是,这……不是起码还有五分钟路程才到吗?”
江白瞪着他,“你下不下?”
花晚照龇龇牙,又怕又无语。“下下下,江白你可记着了啊,以后我走三街,你记得叫他走一街,最好是别出门,免得撞见了。”
“嗤,人家度量可大了,就你小肚鸡肠,担心着人家怨恨你。滚吧,小气鬼。”江白一把打开车门,将他推了出去,而后砰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哈?到底是谁小气啊?明明是你自己好吗?”花晚照一转身,就看到正站着等红绿灯的顾谷。只见他手里捧着一杯咖啡,遥遥和他招手。
花晚照一过去,顾谷将手里喝过的咖啡塞给他,强忍笑意,道:“看你被白大丢下来了,你怎么惹到他了?”
花晚照气鼓鼓吮着吸管。“我告诉你,医院还在那那那那么远呢,他就把我丢下了。”
“看来果真惹不得,当至高无上的宝贝了。”
“还说我小气呢?到底谁小气啊。”
顾谷闷笑,抬脚过马路。
医院里,刚刚收割过的青草地溢满了青草香。清淡的草味儿从扬风的窗子飘进来,清新中带着一点甘涩,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