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隋逸故作潇洒地甩甩头。
“你真的不冷?”
“不冷。”早知道要上大坝,应该把秋衣秋裤都穿上。
“你低一下头。”踏沙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笨手笨脚地给隋逸围上。
“都说了不冷,你这是干什么。”隋逸口是心非道。
“你把外套脱给我披着。”踏沙期待地看着他。
“啥?”
“这样比较浪漫,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踏沙心想,加件衣服应该会暖些。
“电视里都是骗人的。”隋逸直起身子,“咱们走快些,好风景就在前面。”
踏沙扯扯短发,都是许诺,给我剪这种发型,如果是长发披下来还能保暖些。唉,好怀念长发的日子。外套没披上还损失了一条围巾。
灯塔周围的栏杆上,锁着大大小小上千把锁,有些锁很新,一看就是最近才挂上的,有些已经锈迹斑斑有些年月。灯塔旁有个挂锁贩卖机,里面有各式各样的锁。踏沙指着一个巨大的心形挂锁,“我想要这个,快点儿掏钱。”
“那个是装饰的,下面那些才是卖的。”隋逸指着下面大的锁说。
“好小,颜色这么难看,怎么能看出诚意?”
“心意,心意最重要,什么样的锁只是一种形式。”
“唔,那我要个金色的。”
隋逸伸头一看价格,这么一个地摊货,居然要一百块,坑爹呢。在踏沙的注视下,他rou疼地慢慢地把手放进口袋,接着他的目光一亮,“糟糕,走得急没带钱包。”
“你怎么可以不带钱包,也许放到别的口袋,我替你找。”踏沙推着轮椅绕着隋逸转了一圈,把所有的口袋翻了一遍,最后失望地撅起嘴,“穷鬼。”
“踏沙,不是我不给你买,是我真的没带钱包。”隋逸努力压抑欣喜,一脸懊恼地说。
“噢,有了。”踏沙冲隋逸打个手势,示意他低下头。
隋逸低下头问,“怎么了?”
“我可以把我的鳞片挂上去。”踏沙开始解隋逸脖子上的围巾,“鳞片你戴着吗?”
“你吩咐的我岂敢不从。”隋逸说,“你看,我一直戴着。可是你的鳞片挂上去太显眼,你不怕暴露身份。”
“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挂一会儿,等会儿再摘下来。你刚才说了,心意最重要,所以挂鳞片还是挂锁,都一样。”踏沙自然而然地把摘下的围巾围到自己脖子上。
隋逸摘下鳞片,摸摸光秃秃的脖子,冷嗖嗖的,刚才积攒的热气都飞走了。
“嗨,又见面啦。”一个声音从上面传来。
灯塔上面居然有人,踏沙和隋逸吓了一跳,隋逸连忙把鳞片塞进口袋。
“哦,是你。”踏沙冲上面的人摆摆手。
“谁啊?怎么瞧着面熟”隋逸小声问踏沙。
“一个摄影师,叫什么,我忘了。那天在咱家院子给我拍过照片。”踏沙同样小声地回答他。
“林瞻宇,是林瞻宇!”隋逸小小激动了一把,我居然看到了活的林瞻宇。
☆、试探
“你怎么会在这里?”踏沙看看四周,这个季节,谁会来这个空旷冷清的地方,不是叫情人坝这三个字,他才懒得上来。
“踏沙,怎么说话呢,搞艺术的人都是与众不同的”隋逸小声斥责踏沙,抬头激动地看着林瞻宇从上面走下来,“林老师,你是来采风的?”
采风?花可以采,风也可以采吗?这里是风口,风又大又冷,好像是个绝佳的地方。可是他两手空空,怎么采?莫非他也有空间存储器?踏沙摸摸耳钉,比我的存储空间还要大吗?我的存储器没有能量打不开,靠这该死的太阳能,什么时候才能充满能量啊。五天,连着五天都是雾霾天,也许我应该移民,外国的天气比较晴朗,看蓝天是蓝天,白云是白云,哪像这里,抬头永远都是烟灰色的天。
“闲着无聊,随便走走。”林瞻宇友好地冲两人笑笑。他才不会告诉两人,他是特意找过来的,为了做出偶然邂逅,悄悄从大坝下面绕到灯塔这边,攀着石头爬上去的。
“那你慢慢走,我们先回去,再见。”踏沙冲他摆摆手。他不喜欢这个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孤独、寂寞、矛盾都掩不住那一丝危险。
“我也逛得差不多,大家一起吧。”林瞻宇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接近两人的机会。
“好啊,好啊,林老师,你知道吗,我特别崇拜你,你的摄影展我每次都会看。你能给我签个名吗?”隋逸紧张地搓着手。
“我没拿笔,你好像也没拿纸。”
“太好的,你肯给我签名,啊,没关系,签在我里面这件T恤上,我一定回去好好保存这件衣服。”隋逸说着就要解外套。
“你没听人说没带笔?”踏沙看着智商跌到零的隋逸。
“噢,没带笔啊。”隋逸一怔,“不好意思,我光顾高兴,没听清楚。”
“不要紧,等会去航海基地那边,借支笔给你签。